他装作担忧的模样走上前,伸手去掀冯平身上的被子。
当看到带着些许红色的腿时,他微不可察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东西,这才相信了冯平说的话。
“您看您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可要注意一些。
今天是因为运气好,下次要是碰到深山里的野物来猎食,那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冯平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这次也是我大意了。”
俩人又寒暄了一番,季家龙这才转身离开。
冯平的平淡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他已经下乡了两年,季家龙是去年下乡的,看到他的第一眼,冯平就知道:这个人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有些人骨子里就透着一股的恶毒,偶尔表现出来的高高在上,把他的目的展现的一览无余。
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派了这么一个蠢货过来。
周时逸待在村子里的这两天,都在围着水库四处转悠。
云知海跟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的周时逸笑了出来。
“有什么话就说,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
说罢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子,用力一挥,在河流的上面打起了水漂。
云知海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之前的提议,我听我爹说了。
你真的觉得咱们村子能干成吗?我实话告诉你吧,昨天晚上我爹挨家挨户的敲门,喊着大家去开会呢。
就是没有叫知青点的人,理由你应该能够想明白。”
云知海默了默,又接着说道:“村子里一大部分人都持反对意见。
我爹也是急得焦头烂额,告诉大家这是好事,很有可能让我们摆脱贫困村的名头。
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前期的投资是看不到任何的回报。
本来家家户户就吃不饱,穿不暖,每家还要分出一个人去合作社干活,如果效益不好,相当于白白耗费了一个劳动力。”
周时逸没有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云知海,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话都是谁和你说的?”
云知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吗?”
看到周时逸嘴角的笑意,他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下了头。
“是俺们村子里的老教师。他是最早一批下乡的知青。
后来娶了村子里的姑娘,也就在大榆村彻底扎根下来。
他懂得多,平时很多人也愿意听他的话。
我这也是昨天在大会上听他讲的。”
周时逸点了点头:“大部分人有这个疑虑都是很正常的。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云知海蹲下身子,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地上的石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是觉得应该办起来。
咱们不可能一辈子都挂着一个贫困村的名头,对于我们来说,以后的时间还很长。
总要拼一拼,才知道行不行。”
周时逸很满意云知海的想法,年轻人嘛,有股子干劲儿,才能扶持的起来。
如果连这些年轻人都没前进的动力,那这个合作社也没有办下去的必要。
想了想,周时逸还是给云知海吃了个定心丸:“临近过年,做什么事的最多?”
云知海有些迷茫的挠挠头:“过年?穿新衣服,吃饺子,结婚的人最多!”
大家都喜欢把结婚的日子定在年前年后。
因为年前年后也不需要去上工,大家伙儿都能够热闹热闹。
“是啊,结婚的人多。别的村子一个过年五六对结婚了,我们贫困村一个都没有。
到时候着急的是谁?会有人促着这个事情往前走。”
周时逸倒是不急这件事,最近一次翻水已经过了,天气也冷了下来。
来年开春再翻水,才是建立合作社的最好时候。
他这么早和云大队长提起这件事,也是知道这件事会在村子里引起多么大的风波。
给大家一些消化的时间,看到了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有了个盼头,自然会有人催着这件事往前走。
云知海也不知道听懂还是没听懂,嘿嘿的一阵傻笑。
“要不说还是你聪明呢,虽然我不太能听懂,但你说的总是对的。”
周时逸嘴角一抽,无奈的摇了摇头。
下午的时候,这件事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知青点的人都是一头雾水,陈伟义愤填膺的说道:“这大队部还是把我们知青点当做外人。
连开大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通知我们,要不是今天上工的时候听婶子们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一旁的张心怡也很是气愤:“就是,这么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