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她选择骑马逃去,不过等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她又一跃跳下马,抄起鞭子拍上马屁股把它往回赶。
随后潜入树林准备回去,此时的神经松懈下来,她才发现自己的背部中了弹,才得先找到地方休息一会。
四周没有人的痕迹,她来到了一处小河,放下东西,脱掉披风,就这样慢慢走进河里,衣裙上沾染的干枯血迹被河水浸染,漫出红色。
夜晚,她找到了一个岩洞,生了一把火,烤着湿衣服,徒手用指甲挖出背部的子弹。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很痛苦,但这根本不及楼姒曾经承受的一半,毕竟她连心脏都被捅了两次了。
……
自那晚见到楼姒之后,已经过了十多天。
莫云高已经死了,连同北海也被收了,这场持续了几年的案子终于迎来了落幕。
张海琪最近在一件事,南部档案馆已经没了,但她知道的,张家已经大不如前了,这是不可避免的。
这次的莫云高事件是不是也是一种预示?
而作为整个家族的核心,族长,他们却一直没有消息。
海虾的腿真的恢复了,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但她仍然觉得心忧。
张海楼的性子太过跳脱肆意,张海侠又是个稳重的,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南部档案被灭的事虽然不全怪张海楼,但她还是希望他以后能够谨言慎行。
毕竟,没有人一直能够帮助他们。
深夜,董公馆的一个房间突然传来动静。
楼姒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厦门,一路上她的精力显然已经耗费得差不多,几乎是没有停歇过。
或许是温暖舒适的床睡得多了,她也不是很想睡在荒无人烟的野外,能快点赶回来当然是最好的。
看到明亮的灯光和熟悉的房间那一刻,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什么也没管地就栽倒在床上。
明天……明天,她就能带着阿柯回去了。
临近午时
张海楼去叫阿柯,毕竟她是楼姒的小弟,他们还是有在好好照顾的。
就是这小子的嘴很严,他想打听点儿关于楼姒的事儿,这小子是闭口不言,不接受任何诱惑。
想他张海楼也称得上是“说话艺术”的高手了吧,没想到在这样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这里栽了跟头。
这小子他当时看着就觉得是个人精儿,没想到倒还挺忠心,他也没打听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没想到这小子就跟那什么一样,只要涉及到谈楼姒,他就装傻充愣找借口。
“你为什么老是问我,是不是心悦阿姒姐姐?哼,可是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会说的!”
阿柯现在得了一看到张海楼就皱眉的病,这人的话好多,尽喜欢找他唠些有的没的,最后都离不开楼姒。
他在姐姐身边待的久了,也知道她不是一个喜欢引人关注的人,很不喜欢与人接触,也不擅长接受一切的新事物。
或许跟她的身份有关。
毕竟她自始至终都没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对于一些人一些事也是能避则避。
她觉得自己迟早都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只要她找到方法。
不过这些想法除了楼姒没有任何人知道。
“呵,好小子,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要是你姐姐喜欢,那可由不得你了。”
“哼,来跟我抢姐姐的人,我都不喜欢!她才不会看上你呢!”
他不满地撅起嘴,没感到身后有人靠近,叹了口气说:
“姐姐曾经跟我说,要是想真正了解一个人,耳朵不可靠,眼睛也不可靠,要用心去听,去看。就算我真的知道什么,也未必是你想听到的,更何况我是不会告诉你姐姐的秘密的!”
“如果你连自己去了解她的耐心都没有,那你一定不喜欢她!不过,哼,你也没机会了!等姐姐一回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他高兴地说道,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算算快有一个月了,他问了张海天,那个坏蛋死了,那姐姐应该也快回来了!
不过,那天他真的是追悔莫及。
他才知道那天晚上叫他的声音不是梦里的,而是姐姐真的回来过,可惜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贪睡呢!
“回家?你们回哪?”
张海楼竖起耳朵打探道。
刚刚那一番话还真是让他一时有点发愣,不过又即刻失笑,呵,他倒是想啊,偏偏那人没给机会啊!
不过心里也觉得他说的对,就像自己,在外被称瘟神什么的,海上的人谈之色变,不过他也不在乎。
最了解他的只有干娘和海虾。
他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她这么好奇,身上有秘密的人不止她一个。
这般莽撞了,倒显得他急躁得像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