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妖孽?!”
陈皮黑沉着脸,一双鹰钩眼透着阴狠,皱着眉头紧盯着她,质问道。
他是不爱动脑子,但他知道刚刚他所受的那般折磨一定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我是什么妖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既然知道我是怪物,那还不离远些?免得我一个心情不好……”
楼姒的目光从一处街角收回,看了一眼老板的动作,把面前的馄饨推到陈皮面前,一脸冷淡地看着他说道:
“我就把你吸成人干。”
随后利落地起身,优雅地理了理衣摆,准备离开。
“你站住!谁要吃你的东西?!”
陈皮把九爪钩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充满怒气的眸子气冲冲地盯着她,放话道。
一碗馄饨就想收买他?!
还敢放话威胁,他不……
“你猜的不错,我确实不怎么吃东西,所以……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她背对着陈皮,拿起老板装好了馄饨的铝制饭盒,这是之前阿柯留在这的,她有时不想出门,阿柯便买了盒子专门放在老板这,他们跟这老板之间也算熟人了。
“我的脾气并不好,希望你见好就收。”
临走时,她丢下一句忠告,轻轻勾唇,眼里闪过一霎那的黑,转身离去。
陈皮只是坐在原地不动,脸色阴沉着看上去要吃人,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但即使如此,他也没上去追。
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好像有一肚子的不爽要发泄。
明明心里的那些糟糕情绪没一个是她带来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浅薄到可以当做陌生人陌生人,在这偌大的长沙城里即使遇见也可以低头越过的程度。
但他就是好像不能就这样算了,自己从武汉逃到长沙来也有她的“功劳”。
看谁都不爽的陈皮随便寻了个理由就这样去找她了。
但他觉得自己的一切在她看来都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这人看起来甚至不记得自己!
哼,他就知道,她在汉口那会儿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一口一个“小兄弟”叫得亲密,还叫他心痒痒了一段时间……
对上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更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小丑。
而他又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个事实!
“小兄弟,再不吃就冷了,您…还吃吗?”
老板流着冷汗搓着手忍不住来到他旁边提醒了他一句。
不为其他的,这小子眼神太可怕了,明明人都走远了,但看起来要吃人一样。
老板觉得自己有理由来提醒他一下,不然这里的客人都要被他的眼神吓跑了。
“吃,怎么不吃。”
他剜了一眼老板,拿起筷子,用着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戳死人的劲儿,然后一口一口吃的上好。
“喂,老头,问你,她经常来你这吗?”
“呃……她倒不常来,常来的是她弟弟,不过那位小姐吃的确实少,基本上不超过五筷子,我都以为是做的不合胃口呢……”
老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楼姒刚刚跟陈皮的样子,以为这两个人是熟人,便多聊了几句。
“你话太多了,滚吧。”
陈皮不耐地皱起眉,他就随便问一嘴,这老头话那么多,谁要知道她吃怎么样,干脆打发他滚。
“哎哎,您慢用。”
老板:你清高。
楼姒回去之后,看见阿柯正乖乖地坐在内屋里等她,桌上摆好了螃蟹,还有做好的鱼汤。
院子里种着很多一米高的树苗,内里太过空旷,而阿柯又知道她不喜阳光,觉得干脆种些树在院子里吧。
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这些,每次回来都带点东西,围着小池种了一圈,有柿树,石榴,枣树,桃树,连核桃树也有,花有什么海棠、丁香、牡丹什么的,能搞的都有。
他不懂种什么好,也不知道姐姐会喜欢什么,心想索性都搞点儿。
她也没提出什么反对,看着还有点高兴,只是提醒他有些恐怕活不了,他摆摆手说放心。
只要他在,那就一定能活的!
“这是又去江边了?做了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阿柯现在正是长个的年纪,精力旺盛的很,除了在二月红的梨园里做工,长沙街头跑到巷尾。
“偶尔想起一次去捞捞,没想到还真有,姐姐你来尝尝我做的汤!”
他连忙舀好一碗冷着,知道她喜欢吃鱼,但是他又不会做太多花样儿,只得鱼头用来熬了汤,还免了挑刺。
“好。”
她脱下斗篷,放下东西坐在垫好的椅子上,慢慢地舀上一勺,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和欣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哦对了姐姐,这里还有红先生给我的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