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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希,我来教教你吧。”直哉好整以暇地欣赏堂妹的狼狈样,感到婚礼以来郁结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女孩子知道习武健体是好事。可是别白日做梦,幻想哪天踩到男人头上来。”

“直哉大人您在这里呀,我找了好久。”梳妆完毕的胡桃身着长裙,正立于入口处。“您穿起便服来也相当神气俊朗呢,只是配上这等行为就要打折扣了。”

“不过一个付钱买下的胎盘,少在这里多嘴多舌。”

“欺凌女人并非与大和男子相称的举止,更何况是对一介孩童动粗。”

“妇人之仁,你懂什么?别人不愿费工夫管教这个家族之耻,我可是为真希着想,主动来当陪练对象的。”他慢条斯理挪开腿,满不在乎地看胡桃走过来扶真希。“本来就是吊车尾,不再靠这种方式激励下岂不是无药可救了?非要说的话,我才是家里真正关心她的长辈。”

“……喂。”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堂嫂,真希拿不准该作何称呼,“你不必为我跟他起争执。”

确认真希站稳后胡桃没再多加理会她,神情沉静的面孔转向丈夫,嘴角噙着笑意向上勾起。

那表情令在场的两人俱是一愣。

“原来您刚才是想要促进真希的好胜心,恕我愚钝这才明白过来。对啊,直哉大人那么富有智慧的人,在教育方面同样具备才能也没什么值得奇怪,打搅到您我深感抱歉……过去我母亲常说,摒弃体罚的教学是毁掉了宽松世代年轻人的神话。为我雇佣每任家庭教师时她总在第一堂课前急于向老师声明,自己并非孩子被打就反应过度的家长,鼓励对方在我做错题时不妨施以小惩。倘若老师不情愿动手,母亲就会代劳。满分一百的小测做下来,比九十少一分便拿附上咒力的长鞭抽一记。我不擅长理科,生物有章内容实在弄不明白,最后只考了二十来分,被母亲打得死去活来总算勉强开窍。尽管后来我比以前更讨厌生物学了,的确没再拿过那么不像样的分数。”

“您是位何等强大的咒术师,家族中恐怕已经无人能像您谆谆教诲堂妹这般激励您的斗志了吧。”女子脸上浮现出仿佛能包容世间万物,使人联想到圣母一词的慈爱笑容。“没关系,今后就由身为妻子的我来代劳。手边没有鞭子我想别的东西应该也可以凑合,我们现在就来试试看……您意下如何?”

——不妙!

熟悉的痛楚过后,直哉身上的咒力瞬间被付丧神封印。

胡桃一甩胳膊,盘于右臂的锁链灵蛇般迎面挥来,结结实实抽在他脸上。

【28】

伸出手,妻子将被链条五花大绑的直哉推倒在地,接着抬脚踩在他胸口。细长鞋跟在他身上来回蹍踏,直哉吃痛却没办法避开。不愿让胡桃得意,他赶紧咽下险些漏到嘴边的嘶声。因先前被锁链击中胃部,胆汁反流上来与咬着舌头淌出的血水混在一起,滋味苦涩极了。

若不是无法与付丧神的力量抗衡,眼下双臂又被反剪在背后,他一定要亲手掐死她。

直哉恨恨闭上双目。

禅院直哉没有接触过心理学,未曾学习一个名为解离症的术语。该术语指的是当人无法承受所经历的遭遇,出于保护心灵的本能,大脑便会抽离意识使“灵魂”暂时与肉、体分别,好为主人保存下继续活下去的力量。

他是家中最有潜力的幺子,打出生起就不曾受到任何形式的怠慢,如今却在瞧不起的废物堂妹前被新婚妻子教训。此刻,这种症状发生在了直哉身上。

——我怎么可能像杂碎一样任人鱼肉?自己其实身在别处,躺在练武场正被折辱的那个家伙与我长相无异,但绝不是我本人。

直哉如此坚信。

“直哉大人。”

混沌中听见某个女人的声音,仿佛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

“直哉大人。”

那声音愈发近了。

“请睁开眼来。”

温声细语之中毫无命令之意,却是他恐怕穷尽一生也无法反抗的咒言。

不知何时真希离开了,练武场上只剩妻子的气息。直哉向上看去,映入眼帘的并非天空。

“不可以耍小性子逃避历练哦。不过念在直哉大人很听话,我决定予以嘉奖。”胡桃提起裙角,再度调整下站姿,鞋跟依然稳稳踩在他的胸前。“今天我穿了您尤其中意的那套内衣。请您一边接受来自发妻的勉励,一边好好享受裙下风光吧。”

啊……他竟然真的感觉得到了恩典。

扭曲了。

自己也好,这个强者反被弱者践踏的世界也好,已经全部扭曲了。

“磨炼斗志的训诫进行多久比较合适?对了,气象预报说马上会有阵雨,我看就等到落雨好了。”

【29】

不知是不是最初那下被锁链打伤了鼻旁窦,直哉的鼻子流血不止,耽搁了行程。

待两人赶到美术馆,发现展览由于天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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