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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某处写下‘直哉’两个字。”

“……哪怕我们俩先后死于蛇毒也要陷害于我?!”

“讲得好像我非常坏心眼似的,我不过是想趁死前心怀爱意再书写一遍喜欢的人的名字而已。”

“你这女人真是不一般。”直哉咬牙切齿道,“不是一般的扭曲。”

他们躺回床上。

“时间已经很晚了,快些睡吧。明天还要振作起来继续训练呢。乖,听话。”妻子捻好被角,从身后轻轻环住了他,仿佛真的当直哉是小孩。“如有恶鬼入室,直哉大人敬请下地狱时诅咒我。”

魔性有如络新妇的女人向深陷泥沼的直哉降下淬有剧毒的蜘蛛丝。

听话就能活命,听话就能得到幸福。

若是因为服从变得不幸,那就全部怪罪到妻子身上好了。

胡桃交付到他手中的,分明是一个将这辈子所有不如意与自己撇清关系的契机。

——五条家的六眼早就拥有领域了,你为什么还没有?

多给我一点时间,肯定可以站到相同的高度。

——到底还要多久?

再等等,再稍微等一等……迟早能追上那两个人的。

——总是这样搪塞过去,其实在内心深处你已经知道实现不了吧。

不是这样的。

不对……

这些如今都不重要了。

直哉已经不必再烦恼什么了。现在,直哉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接受”。

仿佛贝合游戏中关键的几片被取走,已经几乎想不起以前无所顾忌的感觉了,他也不清楚是否真的需要回忆起那种感觉。想起来对自己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人生从二十岁重新开始,不也没什么差别吗?(*)

在妻子怀中,不知不觉直哉合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似乎做了个好梦。

【40】

但是啊,假如事事皆如胡桃所愿,那未免太便宜她了吧。

她不是特别喜欢孩子么?遇到宅邸里年纪小一点的家伙露出可怜样便胡乱接济。嘴上说着爱他,其实也许仅仅是利用他,一旦有了小孩就会立刻把注意转嫁到对方身上,轻易把他抛下不顾了。

这绝不是在向妻子祈求垂怜,只是无论如何不能叫她逞心如意。

一直像现在这样留在他身边,然后拼命琢磨自己作为女人出了什么问题吧。

直哉瞒着胡桃,悄悄在邻市预约了输〇管切除手术。

【41】

专科医院的内部陈设比想象中要有档次,跟普通诊所无甚区别。候诊室里播放着舒缓的古典乐,是《六月船歌》。

直哉对面坐了一同来咨询不育症状的中年夫妻,大概在等待检查结果。妻子时不时神经质地去揪头发末梢,她旁边的男人光看面相就知道是个神经大条的白痴,正滔滔不绝谈起自己在取〇室的经历。

“我说,搞不好这种医院是唯一要为购买录影带设立公款的机构。”

“你在瞎讲些什么啊?”

“就是医院为了做采集准备的影片啊,你难道不知道?在电视机前面摆了满满一柜子呢,走进去给我吓了一跳。题材倒是挺广泛,国内外各个人种的都找得到,但唯独没有主角从事医护专业的。估计是考虑到工作人员受到骚扰的隐患吧。”

“无聊!”

“怎么生气了?就是看你紧张希望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对不起啊……不过你吃醋我也没办法,这不是检查需要嘛。”

“哈——?算我求求你,能不能闭上嘴巴!”

中年妇女脸色铁青地低声呵斥,抬头飞快瞥了直哉一眼,不清楚是替丈夫表示抱歉还是警告他少管闲事。

被冒犯也无关紧要。不管是非咒术师或咒术师,没法彰显自身才能的人在他看来如同数量过剩的黄鳝。直哉不一定多么讨厌他们,不过也不认为这些家伙有什么活在世上,并将庸人基因传递下去的必要。(*)

怎么都算是个大男人,连说点漂亮话哄骗妻子也做不好。像他就不会说这种不看场合的蠢话,平白惹西宫胡桃那女人不快……

船歌结束了。沉寂一秒后音乐声再度响起——这回是芭蕾舞剧“胡桃夹子”中第二幕出现的《芦笛之舞》。

根据逻辑很容易能推测出大概是在播放柴可夫斯基作品集。尽管如此,直哉仍然因这种巧合产生了毛骨悚然之感。

怎么搞的?无论逃到哪里好像始终在她的手掌心。

赶在坐不住想要走掉之前护士叫到了他的假名,示意直哉现在可以进屋与医生面谈了。

【42】

“先生十分年轻,贸然做这种决定是否有些操之过急?哦,原来您是不婚不育主义呀,那我就明白了。如今日本这类情况也屡见不鲜了,是不是社会给年轻人的压力太大了呢?”

白痴才和医生自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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