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已经拿到了梁江涛的痛处,自然要痛打落水狗,彻底让他颜面扫尽!
这句话一出,四周都安静了。
已经刻薄得不能再刻薄了。
体制中的学历崇拜是很普遍的,事实上,这种崇拜可以追溯到古代,与科举制如影随形。
在明代,有潜规则非庶吉士不能入内阁。
清代这种鄙视链则更加清晰,状元高高在上,傲视三甲,榜眼、探花进士及第,二甲第一名殿试传胪
然后是翰林庶吉士,二甲进士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
进士已经是科举金字塔的顶端了,然后是举人,可称之为老爷,之后是秀才,称为相公。
一级一级,地位秩序分毫不差,官员见了面要续“年谊”,地位低的要向地位高的行礼。
可即便如此,官场也讲究“忠恕之道”,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知道对方出身低,往往要刻意回护。
吕娜如此刻薄地说梁江涛,那不是往伤口上补刀么,实在有些过分了!
梁江涛冷笑一声道:“吕娜,我送你一句话,当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须论汉唐!”
“你说什么?”吕娜疑惑地问,有些不明就理。
这是儒林外史中的一句话,吕娜没有读过。
可张文雄却是熟读儒林外史,这是周进批评一个童生不务正业的话,梁江涛用在这里,显然是在针对他!
意思就是会作诗有什么了不起?会写材料才是最重要的!
岂有此理!
他不就写了一篇材料得到了周密的认可吗?而且还是利用周密对他这个京大毕业生的嫉妒,又不是他真写得好,狂什么狂?
真是小人得志!
张文雄的脸顿时黑了!
“没事儿,你不用懂,反正你看书多。”梁江涛冷笑着说。
“你别太过分啊!”吕娜听出了嘲讽,老脸一红,就要撒泼。
“行了,吕娜,江涛不愿意作是人家的自由,你没必要上纲上线吧。”
林暮雪皱着眉头说,吕娜实在太不讲理了,实在想象不出她是京大毕业生,简直给京大丢脸。
“是啊,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逼着人家作诗吧!就像喝酒一样,有人老是灌人酒,逼着别人喝,那种人太过分了!”杨思远道。
“学校好不好有什么关系?那些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大家当了同事,都是一个,而且江涛材料写得那么好,我们大家都知道,吕娜你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这是不对的!”程伟道,他也早看吕娜不爽了。
“你们!你们怎么都向着梁江涛?”
吕娜大声嚷嚷着,好像非常委屈的样子,丝毫不反思是因为她太过分了。
但凡有一丝一毫情商的人,都不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
说白了,这是自私自利,时时刻刻以自我为中心。
她和张文雄都是这样的人,是心理扭曲的表现。
“行了,娜娜,你别说了,既然江涛大才子不赏脸,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家吃菜!”张文雄黑着脸说。
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梁江涛跪在他脚下哭!
同时在心中酝酿着几首诗,准备来一个一鸣惊人。
“慢,我突然觉得诗意上涌,来一首吧!”梁江涛突然道。
张文雄和吕娜这么逼他,看来不打一下他们的脸,今晚他们是睡不好了。
“吆喝,怎么现在又会作了,不怕献丑了?”吕娜阴阳怪气地说。
张文雄露出了得意的深色,梁江涛没有什么城府,一激就受不住,这种人能成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