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原不知沈听筠是个这么能折腾的,或许是下午睡得太饱,傍晚时她格外来劲。
先是捣鼓了个泰国风味的菠萝海鲜炒饭,又甜又鲜,完全不在他的食谱范围内。
吃撑了又扯着他去遛弯。
天空半是层层压抑的乌云,却在太阳西落的那处留一道明媚的霞色。
那小片晴朗根本难抵大片的黑云,估计不久就要吞没,孟宴臣担忧地看了眼天色。
“别跑远了,待会儿可能又要下雨。”
吧唧——
小姑娘一脚踩进水坑,明镜般的潦水被她踩得四溅开来,溅到了孟宴臣的裤子上。
明镜映出的天空与云层也被她一道踩碎。
“哈哈哈哈哈哈!”
“诶!”孟宴臣忙向后躲去,模样有些狼狈。
她故意使坏,笑嘻嘻地围着他连踩几个水坑,硬是把好端端一个清爽大男孩溅成了落水狗。
“怎么样?小小孟宴臣,这下知道什么叫落花流水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反正裤子都湿了,孟宴臣干脆摆烂,一把扯住小姑娘的手臂,猝不及防地踩进水坑里。
水花瞬间打湿了她的裤脚,她也不恼,反倒很开心地弹跳几下,企图用魔法打败魔法。
都是少年,孟宴臣却早熟内敛,鲜少看见他这般胡闹的孩子气。
沈听筠也是逗了他好久,才把他逗出几分天性。
两人斗法良久,笑得跟两个傻子一样。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沈听筠拉着他的手,撑开了自动伞。
“去哪?”
“板社的人约着一起去……去探险。”
听她迟疑的口吻,孟宴臣猜出十有八九是违法乱纪的事。
一道沉甸甸的视线压了过来。
沈听筠:“……”
她抿了抿嘴角,无辜地看向他:“没什么,就是去爬一个禁区,嘿嘿。”
“禁区,不是不让进的地方么?”他脸色十分认真,口吻一本正经。
“所以才叫探险嘛。”小姑娘嘻嘻一笑,用胳膊撞了撞他,“哥哥,别这么循规蹈矩呀,年轻人嘛,总要四处浪一浪的。”
孟宴臣:“人家拦住,或许是有危险呢?”
“不怕呀,”沈听筠挺起胸脯小拍一下,“大不了我保护你!”
“不是……”
“嗨呀你别担心啦,你要是害怕的话,就乖乖在家等我吧。”她抬手,擎起丝丝灯光照亮的雨丝,“下雨天诶,这可是最适合出去玩的下雨天。”
孟宴臣睇着她,幽幽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走吧。”
沈听筠翘起嘴角,撑伞时抱住了他的胳膊:“哥哥,你小心点,别被我带坏了。”
孟宴臣冷哼一声,嘲笑她的自知之明。
沈听筠个子才及他肩膀,打伞时高度不够,压得他抬不起头,也看不见路。
于是他自她手中接过伞柄,道了句我来。
角度蓦然间倾斜,他才发现,刚刚她打伞时,一直向他这边倾斜着。
心头荡起异样的情愫,他也辨不清那是什么。
脑海中忽而浮现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占有会使人产生快感。
这想法吓了他一跳,他不觉间绷直了嘴角,周身气场也沉了下来。
沈听筠一路专心踩水坑,听着小雨哗啦啦的声音,也没注意到,直到已经穿过一条街,到达了文化宫的侧楼栏杆。
孟宴臣抬眼看向紧锁的铁门,疑惑地朝她递了个眼神:“?”
沈听筠同样回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两人的疑惑点不同,但疑惑神色却额外神似。
沈听筠动了动唇:“你应该……会翻墙吧?”
孟宴臣:“……会,但没必要。”
说着就要去找正门。
沈听筠一把拉住他,“嘿!都说是禁区了,肯定不能正大光明地进去!”
她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偷偷摸摸的,这才是精髓。”
孟宴臣:“……”
他好像突然看清了沈听筠的定位——这要是放学校里,简直就是完美契合了坏学生的一切设定。
打架、喝酒、翻墙、不学好。
几分钟的功夫,板社的人也到了。
为首的是林骁跟兰少虞。
兰少虞扣着个卫衣帽子,小雨淅淅沥沥,少年也没打伞。
看见沈听筠的一刻,就跟哈士奇一样乐呵呵地加快脚步小跑了过来。
陈北柯拉着另一个好姐妹,也一道迎了上来:“呀我筠姐来这么早?”
沈听筠弯弯眸子:“已经迫不及待~”
少年们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