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红着耳尖,看向她的眸色中含着心虚。
“筠儿明天就十八岁了,”他喃,“我想跟你守零点。”
沈听筠翘了翘嘴角,模样有些狡黠,“可以啊,只不过我待会儿就要睡觉了。”
“那我还是不打扰了。”他松开了她的腰,示意她自己要回去了。
少女却没那么轻易放过他,眸底闪着灼灼光华,语调染上一丝娇蛮,轻哼一声,调戏道:“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孟宴臣心里暗自忐忑,觉得她这话太不良,温言妥协:“那亲亲额头,宝贝乖乖睡觉好不好?”
“好啊。”少女弯了弯眉眼,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灵动似火红的小狐狸。
于是孟宴臣微微弯腰,低头去吻她。
可小作精怎会那么轻易满足?
于是他稍稍弯腰时,她便立马垫脚迎上他的高度,窝在他的脖子间,如咬住猎物喉咙的母豹一般,深深地吻了上去。
少年立马扣住她的脑后,眸色深沉,喉结滚动,气息微喘,就连扣进柔软秀发间,那骨节分明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那吻辗转了一下,女孩的虎牙刮过皮肉,感受到他胸膛异样的起伏,小狐狸才松口,放下踮起的脚尖,仰头看向他。
漂亮的茶色眸子中映出哪道清晰的吻痕,小姑娘俏皮地扬了扬唇,“哥哥,还想跟我守零点吗?”
少年的呼吸微重,眸底细光闪烁,直勾勾地看着她,好似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哑声回应:“……想。”
沈听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心里突然冒出个猜想来,少女抬了抬眉梢,语调温柔地问他:“乖宝宝,你是想要了吗?”
这两年多的恋爱都是小火慢炖,适可而止,哥哥也是个正常男人,肯定也会有需求。
不然怎么会大半夜地过来找她?
“不是。”孟宴臣立马回应,“我只是很想和你一起等待十八岁。”
沈听筠自动抛弃了后面的那句话,嘻嘻一笑:“你是说你不想要我?”
这话有圈套,很是狡猾,他无论怎么答都是不对的。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眸色灼灼地看着怀里的姑娘,“想要,但现在还不行。”
“嗯?”沈听筠试探,“那明天行不行呢?”
少年的耳尖红透了,“……也不行。”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她不禁追问,“为什么?”
少年没有立刻答话,只是默默握住了她柔软纤细的无名指。
“除非我们之间建立契约,否则你休想得到我。”
沈听筠:“……”
他这话意思很明显,不到结婚,是绝对不会跟她上床的。
讲真,她觉得没有必要,立马软着语调反驳,“性并不羞耻,它只是一种生理需求,我们在一起快乐就好,难道恋爱关系本身不是一种契约吗?这还不够吗?”
“不够。”他驳斥,语气是那般坚决,“在我心里,性就是契约,要想睡,你就要对我负责。”
沈听筠说不过他这个老古板,嘤嘤哭道:“哥哥你这是何必?这都21世纪了,早过了戴忠贞戒指的年代……”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做好措施,让自己快乐就好了呀……”
“你情我愿的,阴阳调和对身体也好哇!!”
可无论沈听筠如何跟他灌输新思潮,孟宴臣半点都不为所动。
沈听筠哭唧唧了半小时,孟宴臣抬眸看了眼墙上时钟,终于揪着身上八爪鱼一样缠着取闹的小姑娘,将人塞进了柔软的被窝里。
沈听筠哪肯撒手,支着身子死死扯住他衣角,“哥哥哥哥!零点了!我十八了!我们做吧呜呜呜呜别走!!!”
砰得一声,门轻轻阖上了。
房间里只剩她一人,安安静静的。
小姑娘窝在床上,委屈地缩成了一小团,眼泪汩汩流成两条小溪。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她应该早就看出来孟宴臣思想很传统,她早就应该看出来的!他可是谈了两年,亲嘴次数三根手指就能数的出来的老古董!
沈听筠决心明天把人灌醉,给他好好上一课,拿出学校打辩论的那一套,无论如何要把长篇大论跟他讲完。
Felix是个酒鬼,尤其是皮埃尔竟然把家里的马尔法兹酒空运到了聚会上。
要知道,十五世纪,英国一位公爵在被处死前,曾要求处刑者将他浸泡在马尔法兹酒桶里淹死。
可见这种酒液是何等诱人,一桶酒的身价堪比一套地段顶好的房子。
Felix飘了,也不管那些缠上来的美女,捧着孟宴臣跟皮埃尔就专心喝酒。
“为我们的小公主干杯!”Felix举着高脚杯哐当当一阵碰杯,用法语说着干杯:“Tchin-tch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