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吃过晚饭,按照以前的习惯,两人会各自回房间干自己的事情。
但是今天,姜瑶没动。
她收拾完碗筷,跟傅严坐在桌边。
两人都很沉默。
姜瑶看着浅色窗帘,她顿了顿,去屋子里拿出来深色窗帘换上。
把窗户彻底封死,反正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打开了。
每一层的过道,先前都装上了铁门,一层层上锁,牢牢锁死。
傅严一直在旁边帮忙。
别墅有三层,他们一直住在第二层。
今晚,也把东西全都搬到了第三层。
两人的卧室紧挨着,住在隔壁。
做完这一切,他们关掉灯,桌子上点了一只小蜡烛。
今天晚上应该会很吵,所以,躺下了也不一定能睡得着。
午夜十二点,人挤人的难民营。
大多数没有参与抢劫的人分不到物资,也只能挤在狭小的房子里。
他们人挨着人,时不时有人打呼噜。
说梦话的声音会把同伴吵醒,那人会狠狠臭骂两句。
咒骂声,抱怨声,呼噜声,集成这一片小天地。
一个人把胳膊枕在脑袋后,不住叹着气。
他旁边的男人被吵得不耐烦,抬起头怒骂。
“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大半夜不睡觉搁这儿叹什么气呢!”
那
人转过头,一眼看出是上次跟着这个男人去抢劫姜瑶的两个人。
前几天没有参与那场大型抢劫,没有物资,他们现在就只能睡在这种地方。
人挤人,连空气都隐隐有些酸臭。
叹气的人回过头,委屈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有些睡不着。”
壮实一些的汉子嗤笑一声,“老子看你是想女人了吧,蠢货!”
骂完,他又转过身打起呼噜。
独留下这个男人望着窗外的天叹气。
他看着隐隐约约有些泛红的夜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晚的天空比以往红。
看了一会儿,他连忙推醒同伴。
“大哥,你快看今晚的天,是不是特别红啊!”
以前的夜晚都是黑漆漆的,下着大雨,啥也看不清。
今天晚上却能照清楚大地,清晰的看见人影。
他连他大哥脸上的痣都能看到呢!
被摇醒的男人脸色不耐,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抄起领子就要揍他。
不知看到什么,他顿时僵住,目光从不耐渐渐转变成惊恐。
一个身影迎着天色猛地弹起起,双臂张开,四肢呈不自然扭曲状。
隔得不远,隐隐能听见骨骼的脆响,还有它嘴里似兽非兽的低吼。
男人瞳孔扩
大,惊恐之色溢上脑门。
“那……那是什么东西!”
…………
姜瑶坐在桌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拳击手套。
没想到这么快她就用坏一副了。
她一向节省,打算缝一缝接着用。
没想到才下第二针,就把手指戳破了。
“嘶……”她连忙把手指放进嘴里。
手套滑落到地上。
几乎是一瞬间,傅严就抬起头。
他拧了拧眉,放下书起身,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拳套,站在姜瑶面前,“你坐过去。”
姜瑶看了看他,听话的挪了个位置。
傅严在她的位置坐下,把拳套拿到灯下仔细看了看。
接着抽出那根针,流畅的缝起来。
姜瑶看到他娴熟的穿针引线,略微有些讶异,“你还会这个?”
傅严轻轻挑起眸子,一双迷人的丹凤眼溢出笑意。
“还以为你已经了解到我的全部。”
他意有所指,温柔的目光划过她的脸,接着低下头,认认真真缝起来。
姜瑶摸了摸鼻子,看向别处。
男人在灯下穿针引线,并不显得娇柔。
反而让他不近人情的感觉淡去许多。
烛光打在傅严生硬的面容上,他掐着针,姿态认真。
傅家当家人,怎么能学这种娘娘腔的东西。
可这些……是疼他的外
婆教会的。
拳套缝好,烛光下一照。针脚完全都看不见,仿佛是一个新的。
往里一翻,倒是能看见细细密密的针脚。
跟姜瑶先前缝过的比起来,那可漂亮不少。
这让她有些没面子,脚趾头不自在的抠着地板。
男人抬头,温和的目光看过来,他递来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