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礼放的暴怒,杨鸣一点儿不奇怪。
到他办公室之前,也做好充分的准备。
只要他再敢动手,直接还击。
“杨鸣,你以为我会签这个字!
蔗区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你是蔗区直接管理员,不追你的责追谁的责?”
杨鸣直接回怼。
“你是负责全面工作的领导,更应该追你的责!
没错,我是蔗区管理员,可我有多少权在手?
我向你反映蔗区存在的问题,哪怕你稍为重视一点点,也不至于发生人命关天的惨案!”
杜礼放瞪大眼睛。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你一个副镇长,以为可以跟我平起平坐?”
就在这时,吴乔智走了进来。
抬头看见杨鸣,赶紧驻了步。
“书记,你还在忙?我一会儿再过来。”
杜礼放挥了挥手。
“把他带出去!”
吴乔智愣了片刻,过去揽着杨鸣的肩膀就往外去。
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杜礼放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脑子里不断响起李仁杰说手上有录音和他入股的合同。
如果真有录音,真有合同,他杜礼放一切都玩完!
必须先把李仁杰稳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思忖片刻,杜礼放拿起了电话。
李仁杰被杜礼放赶出来,直接回到办公室。
愣坐在椅子上欲哭无泪。
原本他对蔗区的管理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生怕出什么差错。
可杜礼放有意无意地暗示了他几次,他便开始睁只眼闭只眼。
胡令山在扬土镇称王称霸,蔗区管理条例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
只要他的糖厂甘蔗供应不上,他就到其他蔗区抢购。
其他蔗区的老板敢怒不敢言,却多次到甘蔗站投诉。
刚分管甘蔗站的副镇长李仁杰,不懂就里,带着相关人员拦阻过几次贩给令山糖纸厂的贩蔗车。
胡令山大为恼火,在杜礼放面前告了李仁杰一状。
杜礼放把李仁杰找了去,告诉他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李仁杰自此开始放开。
杨鸣多次提醒过他,蔗区不出事就好,出了事他担责!
所担的责是吃不完兜着走的那种。
李仁杰不当回事,既然是书记所为,到时候书记会兜着。
没成想杜礼放完全变脸,撇得干干净争!
无路可走,他只能说他有录音和入股合同。
那是他保护自己的最后招数!
镇党委委员、副镇长能不能保住,就看这招了!
可这一招彻底把杜礼放激怒,不仅扇他耳光,还直接把他赶了出来。
李仁杰有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
杜礼放得罪不起,这个他比谁都清楚。
可今天不仅把他得罪了,还把他惹毛了!
怎么办?等着组织处分,等着头上的乌纱帽被摘掉?
他突然想到杨鸣。
杜礼放一直对杨鸣打压排挤,杨鸣对他仇恨有加!
实在不行,就联合杨鸣对付他!
想到于此,李仁杰拿起了电话。
拨了二个号码,却停了下来。
万一杨鸣拒绝,又把事情说出去,自己死得会更惨!
李仁杰终于不敢再把号码拨下去。
就在这时,座机突然响起。
李仁杰惊愕,竟然是杜礼放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