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为所动:“白仙君请回吧。”
“好,你们不让开,别怪小爷打得你们哭爹喊娘。”白诩拔出剑,利剑铮鸣一声。
然而下一刻,他的双膝像是坠了千斤般,他用剑撑住身体,看两个侍卫面面相觑,静止不动。
“诩儿,剑试大会当即,为何要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费心?”是他爹的声音。
白诩艰难地回头,灵蝶上方显现一道虚影,白长宇警告地看着他。
白诩撑着剑直起身,解释道:“爹,我的一个朋友失踪了,我来寻她,不会耽误明天的比试。”
白长宇蹙着粗眉,道:“一个半妖也值得你上心?即使她有着相似的音貌,爹也能为你找出许许多多来。”
白诩不满道:“阿杳只有一个……”
话毕,白诩猛地想起,阿杳亦是因为这副样貌才会被他买下,若在平时,他定然看都不会看一眼。
更遑论半妖朋友。
白长宇肃然道:“诩儿,你该明白,你闯了城主府后,会发生什么。钟肃不是个好人,连爹都被他阴过,这次会试,你一定要拿下第一,挫挫他的锐气。”
“爹,可是我……”白诩握紧剑柄,眼中焦急。
“行了行了。”白长宇摆摆手,“你那半妖朋友与城主之女交好,定不会发生什么事。你赶快回去,别总让泽玉为你操心。”
虚影回到灵蝶中,灵蝶振翅,飞到白诩肩上。
两个侍卫解除静止,不明所以,方才暴躁的小孔雀怎的一瞬间变成了斗败的大公鸡?
良久,白诩肩膀低了下,微声道:“是,父亲。”
凉凉夜色中,他不禁想,若是那个疯子,肯定不顾一切也要找到她吧。
他笑了声,心想:倘若真如父亲所说,阿杳只是在城主府做客呢?
*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子桑祁倦怠地倚靠在皇椅上。
他周身氤氲着沐浴过的湿气,乌发映得脸颊白如雪,粉如霞,乳白色的骨钉都仿佛染上一层薄红。
子桑祁揉了揉眉心,拿起托盘中的瓷白药瓶。
这是他寻了几个秘境,才让大巫师炼出的膏药
药瓶旁,还有几本书,子桑祁看都不看。
下台阶前,他眼中闪过懊恼,又转过身,飞快地将托盘中的书籍一并塞进纳戒中。
他要回琳琅城。
子桑祁之所以出现在妖域中,是因为大巫师传音对他说,城中出现魔族,已经发现妖族惨死现象。
那时子桑祁满身狼狈,黑靴踩在泥泞中浑然不觉。
他蹙了蹙眉,还是打算先回一趟琳琅城。
然而大巫师那边传来惨叫声,大巫师身边的近侍死不瞑目,心脏都被掏空。
有人在阻止他回去。
子桑祁冷凝了一眼琳琅城,最终还是回了妖域。
比他想象的要坏些,出现在妖域的魔族名为影魔,擅长隐入影子中,黑夜中更是来去无踪。
子桑祁彻底掌握了传承,龙焰使用愈发熟练,他用龙焰将影魔逼出,而后干净利落地拧断对方的脖子。
魔族也是血肉之躯,头颈分离,他们只能化为魔气逃离,却被灼热的火焰烧为空气。
子桑祁确保没有魔族苟存,才沐了浴后,立马往琳琅城赶。
火猊驮着他走出没多远,大巫师又传音说:“殿下,又有妖被杀了!”
子桑祁淡笑的神色一点点冷下去,火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踏着月光向前跑。
须臾,火猊的毛发被拽了下,它疑惑地偏过头看它的主子,沐浴过后的少年并没有束发,半干的长发随意垂落,容貌靡丽张扬。
然而朦胧月光中,他的红眸阴森森,忽而勾唇一笑,“回妖域。”
火猊打了个颤,主子这是生气了。
被杀的是宫廷侍卫,死后化为了灰狼原型,依旧是被掏了心脏。
子桑祁起身看了看周围,昏暗的火光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一个方向,众人皆是瞪大双眼,愕然看向被妖皇掐住的人。
是一个普通的羊角侍女,被扼住脖颈,她脸颊涨红,死死挣扎。
大巫师犹豫劝道:“殿下,这侍女看起来不像魔族。”
少年轻笑一声,音色愉悦,手下动作却是全然不同的狠厉,“巫师爷爷,魔族苟延残喘千年,就连您也变蠢了。”
大巫师嘴唇颤了颤,“这…难道是夺舍?!”
“准确来说,是噬魂。”子桑祁淡淡与侍女逐渐阴狠的双眼对视,“她的魂魄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说话间,侍女的脖子“咔嚓”一声被扭断。
一缕魔气从侍女死透的身体中逃出,四处逃窜。
子桑祁丢掉手中之人,淡然地看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