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大巫师错解了他的意思,那一页页书册中全是露骨至极,面红耳赤的画面。
沉月冷漠地垂下嘴角,她擅长用这副外壳保护自己,“我知道你喜欢我了,请问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吗?”
她的态度疏离,令子桑祁心慌地握紧了她的手,睫毛如抖扇,“沉月,我错了,我不该擅自这样做,你别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
“……你,认识我?”
“……”子桑祁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什么意思?”
沉月的眼睛像是覆上一层白雾,毫无焦距,她忍不住眨了眨眼,仍是一片模糊,“抱歉,我现在看不清楚,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你救了我,我会给你报酬的。”
“……”
子桑祁看着她空洞的眼睛,手掌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终是抬起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沉月瞳眸动了动,眼前被一片暗色覆盖,她问道:“是你吗?”
子桑祁紧绷的肩背放松了些,幸好,没瞎。
他问道:“还记得除此之外的事吗?”
沉月抿唇不语,她怀疑这少年是仇家派来迷惑她的,可整只手被暖意包裹,她感受到的全是心安。
“记得。我被仇家打伤手臂,晕倒后便在这里了。”
只是不记得这三年的事情吗?
子桑祁又问:“沉月,你今年多大?”
沉月闭眼,放弃了猜测:“十六。”
子桑祁嗓音艰涩:“才十六岁,便有人欺负你了?”
沉月淡淡道:“很正常,如果我不主动出手,被淘汰的就是我了。”
子桑祁的心脏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下,他恨不得将那些人欺负沉月的人大卸八块。
他缄默不言,沉月也不语。一时之间,房间陷入寂静中。
许久,沉月出声道:“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子桑祁默默将沉月的手放回被褥中,他站起身,眸中晦涩不明。
他喉结滚了滚,低眸盯着被褥,鬼使神差道:“我与你两情相悦,早已定下了婚期,这次是我回来的太晚,才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沉月惊讶地瞪圆了眼,然而,少年的身姿像隔了扇雾面的玻璃般,只能看出个大概,肩宽腰窄,手长腿长,黑色长袍映得面如白玉。
她忽然升起一个想法,犹豫问道:“你知道……手机是什么吗?”
“瘦鸡?”子桑祁一脸懵,“你想喝鸡汤吗?我让人去做。”
他抬脚便要离开。
沉月基本确定她是遇见怪力乱神的事情了,“不用了,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子桑祁抿唇,他想说他没法不放在心上,临到嘴边,还是温顺道:“好,你想要什么便说出来,我命人去寻。”
“多谢。”
子桑祁垂下嘴角:“不用道谢。”
他转身离开,脚步声沉重,像是敲打在沉月心上的小锤,疼痛的身体又漫上一丝乏闷。
她想,这个人于她而言大概真的不同,与那对虚伪的父母不同。
——她不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