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目光落在化妆镜里。
镜子里的女人并不好看。
头发衣衫也因刚才殴打宋霏霏而凌乱不堪，脸上即便擦了，还有零星的点点血迹，眼睛哭得太多，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珠里面全是红血丝。
跟好看搭不上边。
可有些迟缓呆滞的眼神确实透着几分空洞的干净。
宋芊芊呆呆地看着。
老太太温柔地笑道：“回去吧，好好把自己收拾收拾，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过去的。”
宋芊芊心里泛出暖意。
她再度朝老太太鞠躬，重新振作起来，收拾好情绪回了家。
宋芊芊回家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重新出现在医院。
……
宋芊芊在手术室门口找到姜木木的。
她孤零零坐在那里，鼻红眼肿，像被人遗弃的小可怜。
宋芊芊脚步一顿，看着无助的好友和显示着手术中的手术室，心里平静又难过。
看到宋芊芊那刻，姜木木泪水啪嗒就落了下来。
“你上哪去了？我都担心坏了……”
她消失了大半天，电话不接，人也没回。
宋子城要二度进手术室，打电话到警局，可敬察说她根本没去警局。
此刻看到她平安回来，姜木木积压的情绪一下子就崩了。
宋芊芊忙笑
着安抚好友：“和警方去了趟宋霏霏家，放心吧，我没事。”
姜木木吸着鼻子又笑了。
只是笑得很难看。
“你走后，子城哥的情况不太好，医生已经把人推进手术室，进行开胸接骨，现在还没出来……”
“对不起，让你担忧了。”宋芊芊低声道。
姜木木抹了抹眼角，忙问：“确认了吗？是不是宋霏霏做的？”
“是！”
宋芊芊没有隐瞒，将宋子城受伤过程简单地说了下。
姜木木的恨怒难当的泪水啪嗒啪嗒往外滚：“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恶毒！那是她亲哥啊……”
“没事，我已经替哥哥讨回了利息。”宋芊芊心疼地替闺蜜抹着泪。
自己上午做的事足够送她进去坐牢，可现在哥哥还在手术室里，她实在不放心。
宋芊芊低声道：“木头，这件事交给警察来办，他们一定会帮哥哥报仇的。还有就是……如果……如果我有事，这段时间照顾不了哥哥，他就麻烦你了……”
姜木木满脸不解：“你有什么事？”
宋芊芊平静地笑了笑，还没答，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
穿着无菌服的顾彬从里面走出。
宋芊芊和姜木木忙迎上去：“顾少……”
顾彬的电话在响。
他
一边朝两人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一边用戴着手套的手摁了下手机。
手机里的声音立即跑了出来。
是蒋沥南！
“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不来医院就算了，公司那边也不去？你要是实在不想待这里，就滚回海城去！”
手术室外很安静。
蒋沥南气急败坏的声音字正圆腔，清晰无比。
宋芊芊和姜木木呆立木鸡，直愣愣地看着顾彬。
两人有点尴尬，也有些难堪。
没想到自己的求助给人带去了这么多的麻烦。
顾彬自然也读出了两人脸上的神色，同样尴尬。
刚才图方便，便按了扩音，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但一想自己这段时间的忙碌为了谁，到头来还被当着心上人面这么数落一通，脾气也一下就上来了。
顾彬别开目光，不去看宋芊芊和姜木木，取消扩音，把手机放到耳畔，同样神色清冷：“我他妈在手术室，在救人！”
后面的话姜木木与宋芊芊听不到了。
两人从惊愣中回神。
姜木木听到蒋沥南的声音，同样火大。
爆脾气上来，她冲上前去，抢过顾彬的手机拿耳畔，噼里啪啦开怼：“蒋沥南你个缩头乌龟哪来的脸吼别人，你是断手断脚还是半身
不遂？自己一堆破事不知道自己处理？人顾少是你什么人啊，是吃你家饭睡你家床还是拿你家工资的奴仆？或者是你随叫随到的下人？人家凭什么给你做牛做马？摊上你这么号哥们儿，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自己失忆后不做人，还不允许人顾少做个人了？！”
宋芊芊再度被惊呆。
这自己闺蜜这嘴毒得……
顾彬也被姜木木气场全开的怒吼震得忘了反应。
姜木木喘上一口气，把这段时间憋屈在心口的怒意全吼了出来：“不是我说，蒋沥南你真他妈不是人！人顾少帮你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