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彬和苏子琛对视一眼。
顾彬问：“现在怎么办？”
苏子琛漠声道：“凉办，爱怎么办怎么办。”
满满都是无奈。
……
有顾彬出面，宋子城得到的医护资源都是最好的。
不过几天，身上的外伤便好得差不多了，结了又厚又硬实的痂，断裂的肋骨也比预想中恢复得还要好。
护工送来了饭菜。
宋芊芊打开，拿起勺子仔细地给他喂饭，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宋子城是什么易碎品。
宋子城刚毅的脸上挂起抹与气质不相附的温柔笑意，满满都是幸福感：“要是早知道住院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我就多受几次伤。”
宋芊芊拧了眉，急急地呸了三下：“胡言乱语！呸呸呸，大吉大利！”
她生气地看着他：“哥，有些事，往往好的不灵坏的灵，不能乱说。”
宋子城被她的认真弄得哭笑不得：“这不看你拉着张脸，逗你嘛。好好好，以后我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正说着，姜木木拎着一大袋各式水果进来：“开什么玩笑？”
宋芊芊和宋子城侧首朝她看去。
宋芊芊笑道：“没什么。”
她看看好友，又看看自家哥哥，眼珠一转：“我正想去趟洗手间，木头，你过来接替
我一下，给我哥喂个饭，不然等会儿就冷了。”
姜木木哪能不懂宋芊芊的意思。
她感激地朝宋芊芊眨了下眼，忙放下水果走过来接过了碗勺。
宋芊芊让出位置，正要出去，就看到了紧跟着姜木木进来的顾彬。
顾彬眼睛落在姜木木手上，眸底闪过抹黯然。
就在姜木木舀了勺汤准备喂宋子城时，他突然上前，一把握住了姜木木拿着勺子的手腕：“伤患要少喝点这个。”
“啊？！”
姜木木诧异，立即紧张问：“为什么？！”
宋芊芊也不解：“不都说吃啥补啥么，我哥断了肋骨，又有外伤，这骨头汤应该正合适吧。”
顾彬将碗从姜木木手里拿下，一脸正色地胡说八道：“我是医生还是你们是医生？！”
宋芊芊、姜木木：“……”
顾彬站在一个医生专业的角度正直气状地鄙视她俩：“骨头汤里并没什么营养，对病人来说反倒太油腻，会阻碍他对别的东西的营养吸收。病人有什么特殊需要，都会有针对性的药。多晒太阳，吃清淡些，保持好心情，病自然就好得快。”
姜木木将信将疑。
可这事又跟宋子城沾边，自然便觉得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了。
她当机立断把汤拿开：“那……还是别喝了吧。”
宋芊芊疑惑的目光在顾彬和姜木木身上溜了圈，心里就有数了。
她也不挑破，默默站旁边开始看戏。
顾彬则趁姜木木离开的时候，占了喂饭的位置。
姜木木再回来时，想离宋子城近点中间还得隔个顾彬，心里当下不乐意了。
她正要让顾彬让位。
顾彬就先发制人：“哎呀，让你们一打岔，我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
屋里三人收起自各的小心思齐齐看向他。
顾彬摸摸鼻子说：“有个不太好的消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消息？！”
宋芊芊平静问。
宋霏霏她都打了，还是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自己录音的时候打的。
只要宋子城没事，坐牢她都不怕了，自然也不会怕情况变得更坏。
顾彬蹙着眉头神色凝重道：“宋霏霏被保释出来了。”
他转向宋子城：“你父母给他开了精神分裂的证明，再加上宋颜本来就有手腕，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把人弄了出来。这会儿，人已经被他们送走。”
宋芊芊平静。
宋子城沉默。
姜木木愤怒：“还有没有王法了？现在只要犯了事，随便开个精神分裂证明就能没事吗？！”
她怒红了眼，当场拿出手机：“我倒
要打电话到警局问问，真他妈什么假证明都能过关么！”
顾彬站起来，一把将她的手机从手中抽出：“不是假的，是真的。”
他神色严肃：“警方重新做了测试，宋霏霏的确有点精神疾病，只是没有说的那么严重而已。但只要与‘有’沾边，这就足够他们操作了。”
宋芊芊狠狠吐出一口气：“没什么好奇怪，她用这种方式逃避法律制裁又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那天我是下了狠手把她往死里打的。”
只是最后关头，到底存了一丝理智，为这种人赔上自己的一生不值得。
所以警察冲进来时，宋霏霏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