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的是功夫,双手撑地稳住下盘,两只带着尖刺的鞋就仿佛两把利刃,他两条腿能刺能攻,比一般人的手还要灵活。
湾岛仔都惊到了:“邝仔,你傻啊,快开枪!”
邝仔毕竟孩子,会拿枪,但瞄不准,举着枪来了句:“他变蜘蛛了,不,是螃蟹!”
确切的形容应该不是螃蟹和蜘蛛,而是蛇,吐着信子的响尾蛇。
梅宝山应该练过印度瑜伽式柔术,身体格外柔软,从脚腕到小腿再到大腿,他的每一个关节的每一种扭动都是关节的极限,他也知道陈柔能从菲律滨杀回来就不可小觑,但她提的那柄刀是骑兵在马上用的长刀,抡它需要力气,更需要高度。
而现在他是在低攻,近攻,按理来说她是施展不开的。
但就在他准备再进攻时,他发现她劈开一字马,已经跃在半空了,等他反应过来她是肘着聂钊的轮椅借力跃起时她在空中一个侧旋,长刀已经朝着他的腿而来了。
骑兵军刀,必需足够的高度和阔度才能施展的长刀。
[注:一字马没有救过作者的命,只是骑兵刀需要更高的角度来施展。]
她刚才迷惑了梅宝山,她在把聂钊搡出去的同时借了力,双手抡刀一个侧砍。
梅宝山本以为自己就算杀不了聂钊,也能先干掉陈柔,但在刀钝的一声闷响时,在他看到自己一只皮鞋连着脚在天上飞时他才知道阿明的手是怎么断的了。
她生生把他一只脚给削掉了。
原身没有学过任何格斗类的功夫,但她是个优秀的芭蕾舞者。
有赖于她身体的柔韧和轻盈,以及陈柔多年搏杀的经验,聂钊轮椅的助力,她挥长刀,一刀砍掉了梅宝山一只脚。
但梅宝山还有两只手和一只脚,他也比阿明更加狡猾,还无畏牺牲,眼看着湾岛仔已经从邝仔手里压过枪,瞄准他了,他一个蜷缩,鞋子已经在手里了。
他鞋尖上的尖刺上当然是淬了毒的,他不怕子弹,因为他视死如归。
他想在临死之前扔出鞋子,只要能击中聂钊,让聂钊死,那么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他已经抡起胳膊了,湾岛仔也开枪了,子弹还是打在他肩膀上,子弹砰砰作响,但并没有影响他的动作,咬牙扬手,他依然要扔鞋子。
不过这回他依然没有得手。
他没忘了身后的陈柔,也知道她肯定会起跳挥刀,他只想比她更快。
但只差了001秒,就在他蓄足力的时候她的刀从身后落下,他的胳膊随之落下。
又是一场四肢乱飞的血腥搏杀。
湾岛仔也是头一回见陈柔这样砍人,手有点软,几番开不了枪。
陈柔也适时喊他:“这人我来杀,你不要再乱开枪。”
湾岛仔倒是乖,立刻把枪收了。
邝仔眼看聂钊的轮椅要撞上氧气罐,眼疾手快给拦住了,而聂耀父子和明叔正在见识的,是曾经聂家那个透明人,空气一样的预备役太太的灵敏和狠戾 。
梅宝山只剩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了,但他顽强的跟只蟑螂似的,还特别灵敏。
他借着肚皮的力量,跟条蛇,又或者一只蚯蚓似的四处乱爬乱窜。
聂荣在继聂耀之后,鼻子也光荣受伤,正在喷血。
眼看梅宝山被陈柔砍了,刚在收拾自己的鼻子,怎么眨眼之间就见梅宝山拖着血躯朝着自己拱了过来,一只手还高举着,他还在疑惑梅宝山到底想干嘛,陈柔的刀已经飞过来了,而等梅宝山的手臂飞出去时聂耀才看清,他手里有枚胶囊。
那就是病毒吧,某种传染病的病毒源,聂荣本来身体就不好,再要染上某种瘟疫,岂不分分钟报销当场?
可是陈柔干净利落的一刀,就把梅宝山的野心给斩断了,不过湾岛仔才收拾干净不久的地面又是一片血泊,血和着肉屑四处乱飞。
梅宝山简直就像个陀螺,还在尽情的,卖力的祸祸,他都被砍成人彘了都不消停,就连湾岛仔和邝仔都忍不住要给他竖大拇指:真坚强。
不过不论他再顽强,这场混战总有终止的时候。
但这场恶战终止的也很奇特,梅宝山连拱带摆窜入走廊,猛然扬头又张大了嘴巴,他应该是想要喊叫,喊出声,找人来救自己的,但就在他张开嘴的同时,陈柔把只一直揣在屁股兜里的蒸馏水瓶怼进了他嘴里,继而踩着他肩膀跃起再一脚猛踏。
……
一只塑料蒸馏水瓶,里面有半瓶水,仅仅是把它塞进一个人的嘴里人并不会死,但是陈柔踩了它一脚,将它踩破了,塑料也并不是伤人的东西,可它从内部划伤了梅宝山的咽喉,还让他窒息了,再加上他四肢全断之后没有静静歇着,而是一直在剧烈运动,加速了血液的流失,他就这样不行了,要死了。
他应该很想不通,毕竟他不是阿明和阿曾那样的普通保镖,他可是在聂氏干了二十年的保镖队长,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