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援朝连忙站了起来,鞠躬:“阿涵小姐早上好。”
聂涵也提着食盒,是福临门的专用食盒,饭菜应该是从福临门打包的,她揽上宋援朝的胳膊说:“你从哪儿学的这一道,见了我就小姐小姐的叫,没意思。”
宋援朝背起双手,一本正经:“阿涵小姐,我只是打工仔,喊您小姐是应该的。”
聂涵顾不上跟宋援朝掰扯这个,放下食盒,她说:“细娘,昨晚九龙出大事了。”
早餐桌上就有报纸,是《镜报》,陈柔正在看,聂涵又拿出一份《明报》来,指着说:“细娘快看,天一堂龙头被割,马仔扬言要屠城。”
宋援朝说:“昨晚的新闻里就报过,现场比较血腥。”
陈柔问:“别的媒体呢,《壹周刊》有没有加刊,照片多吗?”
《壹周刊》拥有全香江速度最快,镜头最毒,叫毒最刁钻的狗仔,要拍女明星,那镜头都恨不能伸到裙子下面,拍犯罪现场,拍的也总是最关键的证物。
聂涵揭开上面的,说:“这个有点血腥,我怕影响你胃口喔。”
这年头的香江还没有媒体分级一说,纸媒照片更是露骨,尺度大到爆。
确实,它刊登的项天戈的照片足以叫陈柔吃不下饭。
但她当时没有下车,而她也不免要考虑一点,虽然聂钊报警了,但是警方会不会在接到于峥嵘的指示后,刻意销毁掉证据。
她和宋援朝冒着风险狙掉两辆道奇,就是为了保存现场。
这是香江而不是内地,仅凭他俩不可能把事情做的很完美,但她还是希望昨晚的事情能有个最好的结果。
她没有看过车里的情况,此时也才翻报纸,要从报纸上看。
宋援朝倒是挺理解她的想法,手指轻敲报纸上的一张照片,他低声说:“证件!”
巨幅照片上,项天戈血肉模糊的头部被打了马赛克,但白花花的豆腐脑似的东西一览无余,就在他的屁股下面有个塑料方块,上面有警員二字。
所以那是一张警员证吧。
那也意味着媒体到的比警察还快,现场都有什么东西,他们全拍到了。
那么杀项天戈的凶手,在警方层面,也会是首先向警方内调查,而非外部。
这个局面确实不错,比陈柔能想象到的还要好。
而能成就这么好的局面,梁利生功不可没。
没跟他共事前,陈柔全然没有预估到,一个六十岁的胖老爷子会有那么强的应变能力和魄力,胆大又心细,她都忍不住要竖大拇指。
聂涵又不知道陈柔和宋援朝昨晚办了多大的事,保知道小叔身体不舒服,细娘陪着来医院了,但她也挺开心的,她说:“宋哥你记得不,当时在船上虎哥说过,全香江道上的大佬都跟鬼头昌是好兄弟,这死一个,鬼头昌就要少一个兄弟了。”
是这样,项天戈死,意味着菲律滨的海盗们少了一个助力。
但接下来才是鬼头昌真正的同门兄弟,鬼头荣,他也在死亡名单上。
陈柔把牛角包塞嘴里,满了一大口牛奶,把牛角包吞下去,又往嘴里填了一只流沙包,趿上拖鞋,说:“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我先生。”
聂涵笑着说:“好呐。”
又拉宋援朝:“宋哥你坐下呀,我从福临门要的早餐,全是你们大陆那边的风味,娱乐圈有几个大陆来的明星最喜欢吃它家了,快尝尝吧。”
宋援朝梗着脖子,坚定不移的挺着,但具体能挺多久就不知道了。
陈柔看到这儿就出门了。
这会儿早晨七点半,刘主任不在,护士房里只有两个护理人员,俩大小伙子,正在配药,陈柔看了一下药单,也就大概知道聂钊的情况了。
再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脏床单和脏衣服,她就知道宋援朝没夸大其辞了,衣服上,被单上全是黄绿色的痕迹,那应该都是聂钊吐的。
她从脖子扯到肩膀,再扯到屁股,贯通的痛,就得走的慢之又慢。
估计聂钊这会儿还在睡觉,她遂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病房门。
不过其实聂钊并没有睡觉,斜躲倚靠在病床上。
韦德坐在床边。
这屋子里也有餐车,看来聂钊也已经醒了,这都准备要吃早餐了。
这位是妥妥的拼命三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睁眼就准备去上班,陈柔当然得劝。
他又要忙赚钱,还要忙着反杀敌人,脑子着不住,万一躺下或者就此over,影响到后续国家在菲律滨的剿匪计划,陈柔将是组织,是国家的罪人。
看到她进来,聂钊猛的坐正腰身:“韦德,快去扶我太太。”
韦德起身的功夫陈柔已经到床边了,坐到床沿上。
她先问:“你确定现在就要去上班?”
聂钊还没说话,韦德说:“老板今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