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 / 2)

高门世家的秘辛之事,平头百姓皆颇有兴趣八卦一番,郑李两家在街上那么一闹,没多时便闹得人尽皆知,此事便也传进了睿王妃徐荼蘼的耳朵里。

徐荼蘼本对郑三娘颇为喜爱,又尊崇汉学,对宠妾灭妻一事尤为不齿。听闻她遭此大祸,立刻整理了礼物,也要登门拜访安抚一番。

一下午,南阳郡公府东苑里便迎来了两尊大佛。

睿王妃和镇西王世子联袂而至,让东苑有些措手不及,就连康平也未曾料到,原来嫁妆这件事情已经闹得如此大了?

睿王妃带了不少绢帛玉器,一见着康平,本以为她会满面愁容,却见她面色如常,似乎今日被夺嫁妆的闹剧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着人将礼物送去东苑小仓库,挽了康平的手道:“你这孩子实在是苦。你继母做出此事,真叫人不忍评说。我今日来便为你添些妆吧。”

康平蹲下行礼:“多谢睿王妃娘娘。”

睿王妃本就对刘易尧颇为照拂,视若己出,如今郑三娘同刘易尧订了婚,她也将郑三娘视为未来儿媳妇,再加上本来在御花园宴会之时,就对郑三娘颇为喜爱,自然更加怜惜。她拍了拍她的手,一派慈爱。

康平虽然不习惯昔日好友,端出个长辈架子来,但知道徐荼蘼也是好心,便欣欣然扮作孝顺晚辈样,请了徐荼蘼、刘易尧两人入厅中吃茶。

睿王妃不知道郑李两家抢嫁妆之事内情,可刘易尧见过贺赖孤,早就将此间弯绕瞧了个清楚。看着康平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他也不戳穿,只跟着徐荼蘼进了厅中。

冬情还是首次瞧见刘易尧,奉上茶后,不免多看了两眼,收了盘子出去后,对秋韵说:“这刘世子虽然地位低微,但是皮相当真是不错,同咱们三娘也甚为相配。”

秋韵说:“当年镇西王妃传言是龙都第一美人,世子的皮相又怎会差?”

冬情便叹了一句:“可惜了如今是个质子。”

婢子们关上了门,徐荼蘼抿了一口茶水,叹息道:“郑家也是高门望族,宋氏虽然出自寒门,却也做了那么多年的郑家主母,怎也干起了这等事情。”

“自然是因为郑家穷啊。”康平笑了起来,说得颇为轻描淡写。

荥阳郑氏、陇西李氏,说起来都是高门望族,世家门阀,可是放在胡人统治的北燕,统统不作数。

“郑家哪里能和江左士族比呀?当年世祖皇帝制定膏粱、华腴及甲乙丙丁四等姓,区分了汉姓士族之高下,凭的全是他自己的喜恶,并非是按照传统门第。这与江左楚国大不相同,楚国的世家高门,可是能左右皇权的,而咱们这些燕国所谓汉姓高门,统统依附于皇庭的拔擢。”慕容康平说。

镇国公主死后,慕容焕大力擢升胡姓贵族,汉室高门的地位远不如前,如今的崔卢李郑王,虽依然占着汉族士族之首的名头,却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就拿如今南阳公府来说,郑珈荣的亲大父当年官至中书令,受封郡公,郑珈荣的父亲袭爵后,混到现在却还只是个散骑常侍,中书监却已经被胡姓占满了。

“咱们这些世家,无非是说着好听,但在胡人政权统治之下,一不及江左士族的高门雅望,二没有‘士大夫故非天子所命’的坐享天禄,可偏又延续着汉室高门的奢靡生活,能不坐吃山空?——人都穷疯了,谁还有心思管什么风骨?”康平讥笑。

她的论断叫徐荼蘼先是一愣,继而又跟着笑了起来:“你这说法倒是颇为有趣。”

康平道:“所以啊,郑李两家为了十八个店铺能打破头,也是无奈之举。实在是胡姓贵族太过强势了。”她瞧了一眼刘易尧,掩唇笑了起来,“我倒是忘了,世子也算是胡姓贵族。”

刘易尧祖上为北凉匈奴人,当年世祖灭北凉,一统江北,刘家祖上被封了个镇西王,封地在河西,统军户以御柔然,算起来,刘易尧也是康平嘴里的“胡姓贵族”。不过他却促狭一笑:“不,我如今算是三娘子所说的‘穷疯了’的贵族。”

比起尚还有些家底的郑李两家,镇西王世子府当真是家徒四壁、捉襟见肘了。

康平竟然笑了起来:“如此说来咱们也甚为相配啊!”

刘易尧并没揭穿,郑家三娘略施小计,将郑家公中的十八庄铺洗成了她自己的私产,她哪能是穷疯了?简直富得流油。

徐荼蘼见两人互相调笑,气氛颇为融洽,且郑三娘并没有丢失了嫁妆的怨天尤人,也松了一口气:“原想着你可能会不大高兴,看来我是多虑了。”

康平转过头来道:“我为何会不高兴?不瞒您说,那十八个铺子不是我母亲卖的,是我自己卖掉的。”

徐荼蘼一惊:“什么?”

康平并不在意被人知道这事儿,她从不玩阴谋,做了便是做了,就说:“我瞧我舅母和母亲对我那十八个庄铺皆是虎视眈眈的,我昨天就连夜卖了,换成金子压箱底了。”

刘易尧见她如此坦荡,也是颇为吃惊。康平还拿出了昨日和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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