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鄙视李俊文之余,二人就像抽了大烟的烟鬼一般,忍无可忍,变着法子让李俊文把故事讲完。
刚开始二人每天跟在李俊文屁股后面,嬉皮笑脸地催更,甩都甩不掉,上茅厕都跟着。后来见李俊文不为所动,他俩更是想出了一招,把话本拿给陈抟老道看。老道士看了以后就加入了他们的骚扰队伍,试图利用师徒的身份关系迫使李俊文就范。李俊文就纳了闷儿了,像柴、段这种富家子人生无聊,喜欢看这人妖情爱恋,他可以理解,你个出家的道士来凑个什么热闹?居然还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后来把李俊文实在烦得不行,主要还是老道士的“旋风爆头栗子功”起了作用,李俊文只好勉强将故事的后半段都写了出来给他们,才算过了这一关。为了这事儿,还被叶紫苏揪了耳朵。叶大小姐揪耳朵的理由是,她居然不是故事的第一个听众,这结果她无法接受……
“好,好一个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与黑脸汉子一道的中年文士拍手道。随后又探寻道:“在下也酷爱听书,不知小哥可否将话本借与我,略观一二呢……”中年文士神色间充满了期待。
“老吕,相识这么久,俺咋不
知道你还有酷爱听书这一嗜好呀?”精壮汉子一脸坏笑,故意拆中年文士的台。
“你见识浅薄,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不怪你……”姓吕的文士淡淡地回道。
“你……”精壮汉子被他一怼,想要反驳,奈何嘴不由心,嘴唇翻动了几下,也没想出说辞,想骂脏话,在这场合又不敢发作。只好闷声坐下,样子颇委屈。众随从见自己的头儿吃瘪,都掩嘴偷笑。
黑脸汉子无奈地笑了笑,显然已见惯了二人的斗嘴。
李俊文很想说不,但是大家刚认识,方才还聊的热火朝天,人家刚提出一个要求,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好在酒楼里就有现成的书稿复印本,李俊文便将书稿取来,递给了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看书也快,几乎一目十行,李俊文呕心沥血一月有余的白蛇传,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被他快翻到了大结局。
姓吕的文士起初还算镇定,后来越看越入神,到最后眼中居然有些湿润,令黑脸汉子一行人甚是不解加恶寒。一个大老爷们居然看个话本看哭了,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吕姓文士身边另一位年龄稍大的文士忍不住好奇,便将头凑过去看,这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竟一把从吕姓文士手中夺过书稿,自己看了起来。看到最后竟然也是眼中泛泪。
“嘁,文人就是文人!看个鸟故事,居然都能看哭咯,眼泪真是不值钱!”精壮汉子小声嘀咕道。
“你懂个甚!字都不识几个的粗人一个!”刚看完书稿的年龄稍长的文士鄙视了他一番,说道:“想这许仕林高中状元郎之后,居然为了双亲,甘愿跪在雷峰塔前,此等孝举,实乃我辈楷模!令我想起来了仙逝的父母,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噗……”李俊文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麻麻滴,老子写的明明是人妖情爱虐恋,是很正经的爱情动作戏好不好。怎么到了你们这变成歌颂孝举的正能量故事了……
“子平懂我!”吕姓文士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眶,说道:“此等行为,官家当大力弘扬才是……”说完,有意
无意地将目光瞥向黑脸汉子。
此时的黑脸汉子接过年长文士手中的书稿,正看得入神,对吕姓文士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大反应。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从书中所得到的东西就不同,黑脸汉子此时,正在思索中他从书中所得……
“敢问春哥儿,这话本人物可有原型……”吕姓文士问道,一本书看下来,连称呼都成小哥改成了比较亲昵的春哥儿。
“咳,神怪故事罢了,哪有什么原型!都是小子脑中所想,结合一些所见所得,虚构的而已……”李俊文满嘴跑火车。
这原来的白蛇传说的可是南宋年间的事情,李俊文加入自己的语言改来改去,模糊了年代感,虚构了历史,才有了现在的成品。
且不说现在杭州还不在赵宋的手里,就是你跟别人说这是老赵家被人端了窝之后发生的故事,传了出去,分分钟被抓进大牢包吃包住,运气好肯能还附赠地府十八年好汉游一份……
“这等好故事没人听,真是可惜了呀……”吕姓文士一脸惋惜,随即笑着说道:“不知春哥儿可否将此书稿给在下一份?我可以出钱买!”生怕李俊文不愿意,最后又加了一句。
听到有钱赚,李俊文眼睛一亮,但是立马恢复如常道:“咳,先生太客气了!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写着玩的,还说什么钱不钱的!你我如此有缘,先生喜欢,尽管拿去便是!”李俊文一边紧握双手,忍住对钱的欲望,一边故作豪气。
“我也要,我也要……”年长文士也开口道。
“春哥儿……”黑脸汉子也来凑热闹。
“别急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