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相的就乖乖交出酒楼,兴许本衙内一高兴,还给你留两成份子……”公子哥轻蔑地瞧着李俊文,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又是这个辛文悦!看来,真正的黑手就是他了!这就是柴宗训口中才德兼备之人?还特么帝师,我呸!本来指望柴宗训出面,现在人家都居然已经打上门来了!
“吕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辛老哪里冒出个侄子来?”本来正在看热闹的黑脸汉子朝吕姓文士问道。
“这个……还真不清楚?”吕姓文士也是一脸茫然。
“官……老爷,这个事情老奴却是知道一点的……”黑脸汉子身边的中年尖嗓男搭腔道。
“哦?”黑脸汉子满脸八卦欲望。
“眼前此人名叫辛槐,本是辛先生亲弟弟的小儿子!辛先生年事已高,膝下无子,为继承香火,便将他过继到自己名下,将来百年之后也好有人送终……这厮在京城便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自己养父是帝师,到处惹是生非。辛先生又不在身边,辛老夫人又特别宠溺,使他成了地方一霸,街坊邻居苦不堪言,开封府也经常接到关于他的诉状,真是可惜了辛先生的名声。只是不知这厮,怎么会跑到房州来了?怕不是假冒的吧……”
“这个我却是知道一些!”年长文士接话道:“辛先生由郑王府长史兼任房州知州之后,便将嗣子接来房州管教,希望在自己身边,能对这厮多加约束,改变一下……”
“这他娘的哪有改变!山高皇帝远,还不如在京城呢!辛槐,
辛槐,俺看他就是心坏!”精壮汉子插话道,他对辛衙内强占马匹之事还耿耿于怀。
“老爷,要不要俺出手教训教训这厮?”精壮汉子跃跃欲试。
“先不忙,看看这李家大郎如何应对!”黑脸汉子制止了他,精壮汉子撇了撇嘴,无奈地坐下。
“如何,怕了吧!本衙内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只要你乖乖将酒楼换与本衙内,不仅这块玉石归你,而且本衙内还让你在这管事,怎样?”见李俊文不说话,辛槐只当是他听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惧怕,便笑着说道,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配合他刻薄的面容,令人反感。
这人真是能睁眼说瞎话,想要强占人家酒楼不说,居然还大言不惭把自己说的那么道德高尚!酒楼里的食客纷纷对辛槐投去鄙视的眼神。
“若是我不答应呢……”李俊文淡淡地回道,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波澜。经过杜文才一事之后,李俊文对付这种无良衙内也是颇有心得。
“嘿嘿,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对李俊文的不识相,辛槐也不生气。他朝身后的随从一摆手,喊道:“来呀,让这小子开开眼,把他这酒楼给我砸了!”
众随从应诺,便动手开砸,一时间碗筷横飞,桌椅满地,食客们纷纷躲闪,逃离现场。许多人连账都还没结就跑了,气得马大婶直跳脚。唯有黑脸汉子两桌人依然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手下的精锐随从则全身肌肉紧绷地盯着这伙捣乱之徒。
酒楼里的小年轻们愤怒不已,正准备上前与之较劲,却被李俊文用眼神拦了下来。见东主都不急,他们知道春哥儿能耐大,便也不急着动手。
李俊文自己也不阻拦,只是装作惊慌的样子,生怕被横飞的碗筷砸到,急急后退,径直往黑脸汉子两桌人的方向退去。
辛槐心中颇为得意,自己刚到房州,就听鸿宾楼的掌柜和自己说,对面的我家酒楼如何如何抢了自家生意,收入是一落千丈,这令他心中十分不爽。这鸿宾楼是自己大伯的产业,自己是他的嗣子,也就是说这以后也是他的产业。现在酒楼收入少了,不就意味着自己的收入少了么!本来
就是纨绔的辛槐,心中自然气不过,就打定主意,想替大伯出一口气,展现一下自己在大伯心中的存在感,免得有人说他整日不务正业。他也从掌柜的那里打听过我家酒楼的后台,在他眼里,柴宗训一个没权没势的前朝宗室而已,又怎么能和自己身为一州主官的大伯相比,所以也是肆无忌惮,行事毫不忌讳。
就算最后大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大伯对自己的疼爱,顶多像往常一样,数落自己几句,对此辛槐并不担心。
手下的随从都是他从京城一起带来的,平日里也是狗仗人势惯了,并不知道房州北城小霸王李俊文的威名。见李俊文一味退缩,以为李俊文真是怕了自家主人,有那不知死活的,便狞笑着冲向李俊文,想把这厮拿下,押到自家主子面前跪下请功。
待走到近前,才发现有一桌高大魁梧的汉子,挡在他们面前,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气势之盛令人不寒而栗。辛槐的手下都是欺男霸女的狗腿子,欺负欺负普通老百姓还好,又岂能和这些精锐的军中汉子相比,分分钟就会被秒杀,所以攻势也为之一滞,双方相对而视。
正欣赏着手下破坏行为的辛槐,也发现了这边的怪异。他走过来,喝问道:“怎么回事?”
“衙内……”随从见主子来到,纷纷转头望向辛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