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只不过这酒存货却不多,酿造新酒又需耗费时日,官家谴末将前往潘大将军帐前听用,只怕末将无法及时为官家酿酒了啊……”
其实这酒李俊文酿了好多,现在赵匡胤手中的酒,估计就是他之前送给柴宗训的。李俊文之所以这么说,意思很清楚,你要酒喝也行,别让我去打仗送死,要多少都不是事儿!
“不碍事,征讨南汉的事儿已接近尾声。俺先喝着存货,待你凯旋归来,再多酿些酒便是……”赵匡胤也不傻,纵横社会几十年的老司机,岂会那么容易上李俊文的钩。
“赵大官人,别老揪着李家大郎不放。今日天气如此之好,应当多欣赏美景才是……”这时,坐在赵匡胤下手的符娘娘出声道。符娘娘似乎也喝了些酒,一张精致的俏脸布满红晕,媚眼如丝,竟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李俊文只不经意瞟了一眼,就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娘娘说的是!”赵匡胤对符娘娘还是很恭敬的。
“上回娘娘过寿,俺走不开,特地让光义和光美代俺来祝寿,没成想却遇到了刺客!俺在此
敬娘娘一杯,当作迟到的寿酒吧……”
本来满脸笑容的符娘娘听赵匡胤说到赵光义,脸上神情一滞,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初,接受了赵匡胤的敬酒。
“难得大家伙儿兴致如此高涨,不如俺作诗一首助助兴……”喝高了的赵匡胤开始嗨起来。
众人一听赵匡胤要作诗,都来了兴致,唯有薛居正和吕余庆面带苦色,满脸尬笑,表情不太自然。
赵匡胤文治武功盖世,但是不代表作诗就很在行。他的文化水平也就比李延彪高了那么一点儿,若不是当了皇帝,估计当初他的老师辛文悦都不会认他这个学生。
作为饱读诗书之人,薛、吕二人对赵匡胤的作诗是很不齿的,奈何这位皇帝兴致一高,就喜欢显摆,但是水平又不高,这让拍马屁之人会很痛苦,所以薛、吕二人才会有此表情。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果然,赵匡胤还是将那首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诗念了出来。诗其实还算过得去,打油诗,以诗明志,表达了这位大宋皇帝的远大志向,听一听也还好,但是架不住听了太多遍,再好的诗也没有了新鲜感,何况这诗也就一般。偏偏作诗之人又得罪不得,为了自己的饭碗,薛、吕二人唯有唯心附和,心里却痛恨自己的趋炎附势……
“好诗,好诗……”没有听过的众人也纷纷恭维道,赵匡胤一高兴,又喝了一大杯酒,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觉悟。
“听闻李家大郎尽得老神仙真传,不仅武艺了得,文采也非凡,小年年纪竟能写出《白蛇传》此等感人的话本,今日不如也给大家展现一下,如何?”待现场安静下来之后,符娘娘笑着对李俊文说道。
李俊文有些纳闷,这符娘娘今日怎么老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又是替自己解围,又是让自己出风头的,自己好像除了上次在王府偷看之外,与她再无交集,也没有哪里得罪她呀!若是为了感谢自己救了柴宗训
的小命,之前为他与叶紫苏做媒已经是相当于还了恩情。莫非上次在客房里被她认出来了?李俊文一惊,若是如此,该如何是好……
现场本就以郑王府女眷居多,对《白蛇传》的故事可谓喜爱颇深,现在有机会一睹原作者的风采,自然求之不得,都跟着起哄,纷纷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李俊文。
男人这种生物,在异性面前,永远都会逞强,更何况还是在一群长得不错的异性面前。李俊文也不外如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了激,脑袋一热便应承了下来,男人嘛,永远不能说不行……
只是李俊文实在是胸无点墨,你让他哼首跑调的歌还凑合,要让他作诗,他就能马上晕倒给你看。
到底作首什么诗好呢?李俊文都快抓破了脑袋,后世如此之多的诗词歌赋,李俊文此时愣是一首都想不起来!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只怪自己上学时光顾着看小黄书了……
李俊文目光远眺,此处是离房州城十里远的一座小山坡,一般送友送客远行,都会在此别离,所以山坡上便修了一座送客亭,众人此时都在这亭子里。凭栏远眺,不远处的马栏河水静静流淌,红色的落日映在河水中,似乎将河水都染红了。
李俊文倒是也想和赵匡胤一样,咏日一首,唱上一句“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就怕一唱出来,被众人当成神经病。
突然,李俊文心念一动,有了,就它了!打定主意,李俊文清了清嗓子,说道:“作诗俺是外行!不如俺就献丑,给大家伙唱首词吧……”
说完也不管众人同不同意,用他那鸭公般的粗嗓子,唱了起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十五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