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别误会!烦请禀报潘大帅,武德司第一指挥麾下队头李俊文前来报到!”李俊文勒住毛驴,高举自己的腰牌,躲在身形宽大的王贵身后,朝哨兵大喊道。
自己的军服被王贵这厮当宝贝似的穿了一路,这货居然还央求叶紫苏帮他把军服改大,穿在他身上显得更加合适。这下轮到他显摆的时候到了,由他挡在前面,哨兵也看得清楚一些。
头一回被人用箭指着,还是这么多箭,李俊文心里有些瘆得慌。要知道,现在的弩箭和后世的枪没有什么区别,一个不慎,就会被射成豪猪!所以一向吊儿郎当的李俊文也不敢太过放肆,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人家哨兵可不认识你李俊文,只认军法,你要是装逼,把你射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身体宽大的王贵还是起到了作用,听到来人是武德司的,又有人穿着禁军服饰,哨兵搭手看了一会儿,很快,营门口的拒鹿角被搬开一个口子,一个士兵走出来,看了李俊文等人几眼,将李俊文的腰牌收走,返回了军营。
不一会儿,营门处一阵骚动,接着营门被完全打开,一群人从军营中奔了出来。李俊文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人群前面的潘惟正,他连忙从王贵身后闪了出来。
“二哥!”潘惟正也看到了李俊文,快步上前,拥抱李俊文,高兴地喊道。
“四弟!”虽然和潘惟正并没有相处多久,但是此时在这里遇到他,还是让李俊文倍感亲切。
“老神仙也在呀!哎哟,嫂子也在呀……”潘惟正见老道士和叶紫苏以及王贵等人也在,连忙向众人打起招呼来,然后转过头,一脸兴奋地对李俊文说道:“听说官家把你派到岭南来,我和父亲都高兴
得很呢!”
李俊文听了,心里一阵卖麻批。什么人啊这是,听到老子被派来打战,居然还高兴的很!若不是你爹没事向老赵打小报告,老子何至于来此受罪!可是他却没表现出来,脸上还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说道:“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一些日子!到了潭州,才发现潘帅进展神速,居然都打到了南汉国的腹地!若是我再晚来几日,就要到南汉国都去寻你们了!看来收复南汉,那是指日可待呀!”
本来还一脸喜悦的潘惟正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代之以愁容,令李俊文有些纳闷,难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李俊文小心翼翼地问道。
“唉,总之一言难尽!咱们边走边说吧!”说完,潘惟正将众人领进了军营,方才收走李俊文腰牌的士兵,又将腰牌恭敬的还给了李俊文。只是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进了军营,李俊文才感叹到战争的庞大,一路的景象,令包括王贵等人在内的一干少年目瞪口呆。
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校场上密密麻麻操练的士兵,喊杀声震天,不停嘶叫的战马,还有各式各样闪着寒光的冷兵器,无不在告诉李俊文,这特娘的就是战争。王府的侍卫队和这正规军比起来,简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后世生长在和平年代,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不禁令李俊文在瑟瑟发抖之余,有些心血沸腾。
听潘惟正介绍,这还只是潘美所属的中军主力的三万人马,若是所有参战部队十万人马都汇集一处,那场面更加壮观。
李俊文对人数已经没有概念,三万人的规模已经令他有些晕眩。想象一下后世大一点的学校两三千人一起做操,
已经是了不得的场面。三万人,相当于十几个学校,场面如何,可以想象!
难怪那些打惯了战的将领们会厌倦和平年代,拼了命的想打仗。任谁在这种挥斥方遒的生活中习惯了以后,也忍受不了那种安乐等死的悠闲。
此时的李俊文,心中的一丝软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少年独有的热血所替代。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十万大军的统帅,那又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呢……
在去见潘美的路上,潘惟正向李俊文介绍了宋军现在的大概情况。
自去年七月,潘美奉赵匡胤之令,率领十万大军,从郴州出发,开始正式攻打南汉。
宋军避开骑田岭、萌渚岭险地,攻占白霞,于九月进围贺州。贺州刺史陈守忠率领部队固守城池,不肯投降,同时向南汉主刘鋹求援。
刘鋹突闻贺州被围,忙派大将伍彦柔率兵三万,沿临贺水乘船北上救援。潘美侦知,令全军佯退20里,设伏于南乡。
南汉援军到达,发现宋军早已撤退后,认定宋军是畏惧南汉“军威”而避战。于是联合贺州部分守军立即追击。
当南汉追兵进入伏击圈后,宋军伏兵全面出击,因骄横而毫无准备的南汉军陷入重围。在宋军猛烈攻击下,南汉近5万人全军覆没,大将伍彦柔被杀,枭其首以示城中,宋军乘胜追击,南汉守军贺州残部随即投降。
贺州战役结束后,潘美采取声东击西战术,想引诱南汉军主力北上,寻机歼之,便派探子到处散布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