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援军到来,宋军顿时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声。这是一晚的担惊受怕,加上方才见识过八牛弩收割人命之后的彻底释放……
经过一晚上的急行军,田钦祚率领的骑兵,终于在清晨赶到了满城。虽然有些疲劳,但是望着眼前热情欢呼的同袍,证
明他们一晚上的辛苦没有白费,这一切都值了!
田钦祚抽出腰间的长剑,朝前方一挥,宋军骑兵便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径直朝正在回逃的辽军杀去,看不出丝毫疲惫,眼中尽是渴望的神色……
宋军骑兵的到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辽军再也没有勇气与宋军抗衡。这时,辽军主力大营中传来了退兵的号声,士兵终于有了离开的理由,冲破了督战队的防线,一窝蜂的朝后退去,来不及躲开的督战队被疯狂的士兵踩在脚下,许多人竟然就这么窝囊的被踩死。
萧思恭无奈的打马掉头,狼狈的快速催马回逃!不快些不行啊,宋军骑兵还在屁股后头紧撵着不放呢!
萧思恭心里一阵叹息,折损了这么多的契丹骑兵,主帅耶律斜轸那儿还不知道该如何交代呢……
宋军一直追到了辽军骑兵被八牛弩射杀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顺便结果了许多还没有死的辽军骑兵。看着眼前许多尚且还算健全的辽军战马,田钦祚的脸上笑开了花,犹如看见了白花花的大姑娘。这么多战马,定州可以多装备一些骑兵了……
李俊文等人也跟着赶了过来,主帅都冲到了前面,他们还躲在后面的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多谢田帅前来相救,末将感激不尽!”石保吉朝田钦祚行了个军礼后说道。
“你小子,胆子也恁大了些!就这么点人,就敢和辽军叫板!若是你出了什么差池,让我如何向你爹交代!”收获的战果颇丰,田钦祚心情也不错,捶着石保吉的肩膀笑道。
“不过能抵挡那么多辽军一个晚上,实在是不容易!我定会上奏官家,替你请功!”
“末将不敢贪功,全赖这二位兄弟,末将才能将辽军拖在此处……”石保吉当即便把李继隆和李俊文介绍给田钦祚,二
人连忙上前行礼。
老道士与翟仁杰方才趁乱就没了踪影,只留下操纵八牛弩的墨者听凭翟雪儿指挥。石保吉与李俊文通过气,便将墨家所立的功劳,都算在了李俊文头上。
“你就是李俊文?本帅自从收到官家旨意之后,可是等了你好久,都没等到你哟!还以为你走丢了呢!想不到今日却在此处遇着了!”田钦祚眯着三角眼打量着李俊文。他对李继隆没什么兴趣,对李俊文却充满了好奇。官家的密函里对这少年很是推崇,甚至还赐了他天子剑。与其说是来听他田钦祚调遣,还不如说是来监视他田钦祚的呢。所以对于李俊文,田钦祚还真是不敢怠慢。
“回田帅的话,末将还真是走错了路,不然也不会与石指挥在此遇到辽军了……”接着便解释了一遍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满城的原因,当然,以李俊文的尿性,肯定省略了当中偷懒拖日子的内容。
对于田钦祚,李俊文有些不喜。这人看着就令人不踏实,相比之前在岭南遇到的前国舅王继勋,有过之而无不及。王继勋起码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大老粗,说话直来直去。但是这田钦祚却令人有些捉摸不透,所以李俊文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田钦祚却没有表现出异常,对李俊文也颇为热情,与李俊文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在见识了八牛弩的威力之后,惊讶之余,田钦祚陷入了思考。
“本来官家给俺的旨意,是穷寇莫追,毕竟俺们人少,遇上辽军了必要吃亏!但是方才听你们说了这床弩的威力之后,本帅决定冒一次险!这一次,务必要将入侵的辽军打痛,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大宋的厉害!”田钦祚停顿了一下,语气坚决的说道:“传本帅令,全军休息两个时辰,吃饱饭后,启程追击辽军,杀他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