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李光俨,乃大宋皇帝陛下钦封的定难军治下银州防御使!这位是犬子继迁!”大汉介绍完自己,又指着方才与石保吉对峙的少年说道。
“这两位是本官侄子,乃检校太保、定难军节度使李光睿之子,定难军衙内都指挥使李继筠、李继捧!”介绍完自己父子二人,李光俨又指着身后的两位少年介绍道。
李光俨介绍完之后,两个少年便抱拳向李俊文三人行礼。
李光俨在介绍自己这群人的身份之时,全程都是昂着头,眼中流露出一股傲娇,似乎自己的身份是多么高贵一样。
他对李俊文等人客气,不代表他怕李俊文他们,而是身处开封城,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过于招摇罢了。开封城权贵多如牛毛,谁知道眼前这三个家伙的幕后老板是哪个权贵!招惹到只会给自己徒添烦恼罢了。
他报出自己的身份,也是想用身份镇住李俊文三人。在他看来,眼前这三个少年顶多是这酒楼掌柜家的小辈,见有人闹事,出头制止罢了。只要他亮出官身,这几人自然会识趣退去,说不定这酒楼的掌柜知道了,还会免了自己的饭钱,很客气地送自己离开。
李光俨算盘打得挺好,就在他沾沾自喜等着对方客
气一番,恭送自己的时候,石保吉的一句话,差点令他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哦,原来是党项回族啊,尔等不好好在西北待着,替我大宋守土,跑来开封作甚?”石保吉懒洋洋地说道,语气中丝毫没有一丝恭敬之意。
趁着石保吉与对方对话,李俊文悄声对李继隆问道:“大哥,这些人都是你家亲戚么?怎么和你一样,都是继字辈?”
李俊文听到对方都姓李,名字里又是继迁,又是继筠、继捧的,和李继隆名字相近,故有些疑惑。
李继隆白了他一眼,低声怒道:“你们家亲戚才是党项人呢!老子是百分百的汉人!名字带继字的就是我家亲戚啊?我还认识叫李俊英、李俊杰的呢,难道也是你家亲戚不成!”
“我就这么一问,何必生气呢……”李俊文赔着笑脸道。
“哼……”李继隆继续翻了个白眼。
由不得李继隆不生气,说人家亲戚是胡人,和后世骂人家是杂种,是差太多的道理,任谁也会生气。这也就是李俊文,换作别人这么问,李继隆早就将问话之人打得嘴巴漏风了。
“这党项人是什么来路?”李俊文无视李继隆的白眼,继续不耻下问。
“没听他说么,人家是银州防御使么!
”李继隆白了李俊文一眼,满脸都是鄙视李俊文没文化的表情。
李俊文也不以为意,涎着脸等他解释。从李继隆口中,李俊文得知,这银州与夏、宥、绥、静四州,合归于定难军节度使治下!而这所谓的定难军节度使,其实就是党项族平夏部的酋长,原姓拓跋氏,在唐末因出兵讨伐农民起义的黄巢有功,被唐朝皇帝赐姓李,世代居住之地也被改为定难军,世袭罔替,而拓跋氏从此便以李为姓,实则与中原李姓并无关系。
虽说这定难军表面臣服于历代中原王朝,奉中原王朝为主,实则只是听调不听宣的割据势力,中原王朝给口肉吃的时候就叫爹,不给肉吃的时候就翻脸,实在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赵匡胤带周建送之后,本想一举消灭这拓跋氏,可拓跋氏首领见机不妙,立马称臣,对赵宋赵俯首帖耳。彼时太原刘汉时常骚扰大宋边境,叫嚣着夺回中原,而南方又诸侯林立,赵匡胤忙着扫平南方后院,实在腾不出手来灭了拓跋氏,只得认下这个干儿子,也算是对太原刘汉起到一个牵制作用。而拓跋氏既然臣服于大宋,其部落大酋长和各部首领便接受了大宋的官职册封,继续以大宋定难军的名
义占据夏、银五洲。眼前的这个什么银州防御使李光俨,估计就是哪个小部落的酋长之类的。
李俊文根据李继隆的描述,结合他后世可怜的历史知识,推断出这所谓的党项族平夏部拓跋氏,不就是后来自创文字,与宋辽并立,武侠小说中神秘莫测的西夏国么!他记得历史书上说西夏的开国皇帝是李元昊,却没听说过眼前这些党项人的名字,想来也不是很有名气,也不知道这些人和李元昊是什么关系。
这边厢李光俨没想到石保吉没有对自己大献殷勤,反而有些主人教训下人一般说话,一时有些懵,接不上话。
“大胆狂徒,我父亲是银州防御使,尔等见官不行礼,汉人就是这么讲礼数的么!”李光俨还没说话,李继迁却站出来呵斥道。
他本就对石保吉方才的行为不爽,如今见石保吉对自己父亲也是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少年血热,说话自然冲动。
“笑话,凭什么让老子行礼!要行礼也是你们给老子行礼!”石保吉讥笑道,一副天朝上国人士的做派。
若是放在平时石保吉没有喝酒的状态下,听到对方是番族军将,为了避免冲突,石保吉没准还会客气一番,然后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