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卿家还有推荐人选否?”赵匡胤见卢多逊被赵普怼的哑了火,便继续向众臣问道。
卢多逊回过神来,刚想继续和赵普互撕,却被身边的礼部尚书李昉拉了一下衣袖。卢多逊回过头看了一眼李昉,却见李昉跟个没事人似的看向别处,仿佛方才拉自己衣袖的不是他一样,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正当卢多逊愣神纳闷之时,却听到赵匡胤的声音想起。
“既然如此,那这副使的差事,就由李俊文出任吧!今日的朝会就到此吧!”说完,也不给卢多逊再说话的机会,便在王继恩的搀扶下,离开了龙椅,离座而去。
众臣山呼万岁之后,也纷纷朝殿外而去,今日的朝会时间有些过长,许多大臣早就饥肠辘辘,赶着去找吃的去了。
赵普路过卢多逊身边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卢多逊,便扬长而去,气的卢多逊心里把赵普家的女性亲属骂了个遍。
“李尚书,方才你为何拉住我呀?”骂完了赵普,卢多逊朝身边还未离去的李昉不满的问道,不过对方毕竟在文坛颇具影响力,要不然卢多逊早就骂娘了。
“我问你,你与那李俊文可有仇?”李昉淡淡的反问道。
“呃……我与他素未谋面,何来有仇之说……”卢多逊被李昉给问懵了。
“那你方才为何几次三番的阻挠他出任副使?若是
被那扫帚星知晓了,岂不是引火烧身?李崇矩之事不过才半年,你就忘了么?”李昉好心提醒道。
在他眼里,李俊文已然成了扫帚星一样的人物,只要沾上就倒霉的人,可不就是扫帚星么!若是李俊文知道李昉如此形容他,不知道会不会半夜到李尚书家里扫扫地……
“笑话,我堂堂的翰林学士还会怕他一个不入流的武官?”卢多逊鼻孔朝天的说道。
“人家可也是正七品武官……”
“七品武官焉能和我这翰林学士相比,我可是正儿八经参加科举考出来的!他一个走后门的粗人,大字都不识几个……”卢多逊目高于顶,根本不把李俊文放在眼里。
“难不成你的官职比李崇矩还大?还是你受官家恩宠甚于那李俊文?在朝为官,看的不只是学识!若是只认学识,那赵普只读了半本《论语》,为何能为相十余年,位列百官之首?若是只看学识,为何那粗人党进,敢与赵普叫板,侮辱宰相,却丝毫不受责罚?你爹也是为官多年,就没教教你一些为官之术?”李昉教育卢多逊道。
卢多逊还想争辩,却被李昉抬手阻止道:“这李俊文圣眷正隆,朝中无出其右,这点你不否认吧?方才赵普老儿提议李俊文出任副使,为何官家没有反对?明摆着官家也是中意李俊文的,只不过借赵普之口说
出来罢了!你还跳出来反对,置官家的颜面于何地?没见赵老二都没站出来反对么!难道你与赵普的仇怨,还能比赵老二更深?”
卢多逊沉默了,方才他确实太着急了些,他也是习惯使然,认为只要赵普提出来的人选,就一定要反对。事实上,副手是谁与他又有多大干系呢?出使他国,若是出了差错,正副使都跑不了,都要吃挂落!若无深仇大恨,别人也不会给他使绊子,陪他一起玩命。
“若不是你父亲嘱咐老夫时常提点你,老夫才懒得蹚这趟浑水!年轻人,为官之路,还漫长的很,切莫如此意气用事啊……”李昉意味深长的说完,便自顾自朝殿外走去。
卢多逊脸色变来变去,反复回味李昉的话,最后似乎想通了,连忙快步追了上去,一边走一边放低姿态向李昉说道:“还请老师教我……”
党进在散朝后便急匆匆的朝自己的班房而去,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放了一坛从李俊文那儿抢来的三碗不过岗,每日当值之时,都要喝上一小杯。虽说上班时间不准喝酒,尤其是军队,但是他贵为侍卫步军司的统帅,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酒,又有谁敢去他的房间找茬呢!即便是不小心撞见了,又有谁敢去惹这个党大老粗,去官家面前吿他的黑状?除非是活腻味了……
“党帅留步!”正当党
进酒虫已经到了喉咙口,急匆匆赶路之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他回头一看,叫他的人居然是赵普!
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自从赵普这老货当上宰相之后,就从来没拿正眼瞧过他们这群老伙计,尤其是他们这群武夫,更是话不超过三句!今日居然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党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发现不是在做梦,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怎滴,方才在官家面前饶你一命,没挨到揍,上赶着来找补是不?”待赵普靠近,党进一脸神色不善的说道。这老东西,估计是皮痒了……
“你这厮,说话依然如此惹人嫌!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就不能好好聊两句?”赵普一脸委屈的说道,同时拉开了与党进的距离,生怕他暴起伤人。
“咱是粗人,和你这宰相大人能有什么好聊的!难不成赵相公想和俺老党切磋切磋武艺不成!有话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