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周女英的题字也完成了:江南第一菜!
李俊文看着周女英的题字,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到底是夸他呢还是在骂他呢?在确定了这个时代还没有用“菜”这个词来损人之后,他便欢欢喜喜的将两幅字都收入囊中。
为了表示感谢,李俊文又因地制宜,让人将旁边的竹林砍了一大片,给众人做了一顿竹筒饭。江南的竹子不如岭南的竹子竹香扑鼻,不过做出来的竹筒饭也足以让众人大开眼界。
于是现场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文人一边心里骂着李俊文破坏自然、大煞风景、实属莽夫所为,一边将竹筒中的米饭舔的一干二净,然后又顺手拿起另一筒……
酒足饭饱之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李煜与周女英二人便躲进一顶大帐内休息去了,一众斯文败类也三三两两散去,或携女泛舟湖面,或与友人吟诗作赋。有些武夫大老粗更直接,拉起身边的女伴就急匆匆的往那林子里钻,惊起一片飞鸟,也不知做什么好事去了。有那心性高傲的,不免对此嗤之以鼻,暗骂一声龌龊,然后看着自己身边的女眷,心猿意马,想着是否要也来这么一出……
然而这一切却与李俊文无关。他的临时女伴李盼儿在方才吃完饭就不知去向,他也懒得过问,落得耳根清净。此时他正背靠一块大石,面向湖边,旁人以为他
在欣赏美景,实际上走近一看,却能看见这位宋使正在掰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算着什么。
贪财好色的李俊文自然是在算金陵的酒楼开业之后,能够赚多少银子!虽然酒楼是与以皇甫继勋牵头的世家子弟合开,但明显这些世家子弟只想在幕后分钱,不想管事,即便他们想管,李俊文也不会让他们管!这可是他在江南的据点,若是由别人来管,万一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岂不是缩手缩脚。
如此一来,酒楼的日常运营,也得他找人来负责。只是他身边本来可用之人就少,除了武夫就是武夫,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找谁来负责此事。总不能让他那便宜老娘中原江南两处奔波吧!辛苦不说,管理也未必能到位!再说若是让李延彪知道李俊文这么虐待他的婆娘,分分钟会提刀从房州追来!
唉,若是段素英那个吃货在这儿就好了,由他来负责是再好不过了!要不然把叶紫苏留在金陵打理酒楼?但是经过李从松一事之后,李俊文可不敢冒这个险!这里可是唐国,自己若是走了,叶紫苏万一出事,想找人帮手都没地儿找去!找皇甫继勋,且不说关系不够熟,利益伙伴而已,难保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李官人一个人躲在此处,该不会是在想哪个心上人吧?”就在李俊文无比纠结之时,一个
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不用抬头,光从这声音的甜度,就知道是李盼儿。一阵香气袭来,李俊文忍不住扭头望去,只见方才一身盛装打扮的李盼儿,此时竟然换了一套素色修身武士服,帷帽也不见了,挽了个男子的发髻,娇俏的脸蛋犹如刚剥壳的鸡蛋一般鲜嫩,脸上也只是化了淡妆,若是被那花痴女看到,肯定会流着口水惊呼一声,好一个鲜嫩欲滴的小鲜肉!
李俊文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傻笑道:“盼儿姑娘说笑了,在下哪里来的那么多心上人!光是家中那一对,就够受的了,哪里还有那闲工夫……”
李俊文刻意提起家中的两只母老虎,就是在暗示李盼儿,老子家里那两位你已经见识过了,可别再来诱惑我了,犯了错是会出人命的!再这么下去,就算老子顶得住,小弟弟也顶不住啊!
“哼,明明家中都已经藏了两个小娘,还装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正人君子!老是对人家视而不见,人家就这么不堪么……”李盼儿噘着嘴,小声嘀咕道,眼里似有泪花在打转。
她声音不大,看似在自言自语,却刚好让李俊文听个正着,李俊文一时无言。
李盼儿并没有说错,他李俊文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两世为人,发誓要做个贪财好色又不失原则的臭流氓。按理说,像李盼儿这种一等一的美女,就
算不上赶着倒贴,他也应该死皮赖脸的往人家身上蹭,将美娇娘收入囊中。要知道,光是李盼儿身上的那股子成熟妩媚的香气,就足以令人忘乎所以了。可是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李盼儿视若无睹,仿佛真的被阉了一样,毫无兴趣。
其实别看李俊文平日里吊儿郎当,但是他的内心还是自卑的,这种自卑源自上一世的平凡单调的普通人生活。一个朝九晚五的普通人,又岂会去奢望那种与女神朝夕相处的不现实呢?你买得起古驰香奈儿么?你能随时去马尔代夫新加坡、巴黎罗马布拉格么?即便你咬咬牙,能够撑一次门面,又能撑得了多久?人总归要学会认清现实!
而李盼儿此时就是这样的女神!李俊文虽然陡然间因为因缘际会,从一个穷得要考虑下顿饭要吃什么的官二代,变成了吃穿不愁还有余粮的土财主,但是他的内心思想却还停留在做屌丝的时候,就如同一夜暴富的暴发户,还没有习惯自己如今的身份。所以面对李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