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陛下所言极是!今日若不是皇甫将军,微臣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张洎顺着李煜的话说道,虽心里百般不愿意,还是转向皇甫继勋,拱手道:“多谢皇甫将军今日救命之恩!皇甫将军真是神勇无比,我唐之屏障,金陵之柱石……”
张洎也是倒霉催的,贼人来袭时,他也是抱着和皇甫继勋一样的想法,认为李煜的大帐有侍卫防护,最安全不过,便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大帐,美其名曰保护李煜。
可惜他没有皇甫继勋的勇武,运气也不如皇甫继勋。起初贼人不多,大帐的情形也还算安全,他也算松了口气。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贼人像潮水一样,全都朝大帐这边而来,而且他还发现,这些人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他!
刚开始张洎还以为贼人的目标是李煜,而他因为紧跟在李煜身边,从而受到了贼人的重点照顾。于是他赶紧瞅准机会,远离李煜,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可没想到,这些贼人居然舍弃了李煜,又直奔他而来!搞得他莫名奇妙,难不成这些贼人是他的仇家所雇?但是也不太可能啊!虽然他平时嘴巴贱一点,喜欢攻击同僚,特别是那群大字不识
几个的武将,但是也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啊!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寻仇,那得多大的仇恨!张洎自问还没有将人得罪到这种地步!换句话说,若是要他的小命,也不至于挑这个时候,随便在他下朝回家的路上伏击岂不是更容易得手?
百思不得其解的张学士,只好趁李煜没有注意,又悄悄的挪回到李煜身边。只有在李煜身边,那些贼人才会转而攻击李煜,而侍卫为了保护李煜,便会拼死抵挡,总比他自己去阻挡或者四处躲闪要安全得多。
就这样,他都受了不少伤,尤其是头上这一下,为了躲避贼人,被倒塌的木架砸伤了头,裂开了一道口子,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其实若不是皇甫继勋正在他眼前拼力抵抗,多处他都要认为这些人是皇甫继勋派来的!打死他也想不到,是李俊文在背后摆了他一道……
“哼,某一介武夫,当不起张大学士的夸赞!都是张大学士自己躲藏的好,才能活命,某可不敢居功!”皇甫继勋显然不买张洎的账,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出言挖苦道。
这胆小鬼,若不是一直跟在陛下身边,拿陛下当挡箭牌,谁会管他死活!他巴不
得那些贼人给张洎身上戳几个窟窿,最好来个终身残疾,才是最痛快的事。
总归是得了别人的好,对于皇甫继勋的讥讽,张洎也只有一笑了之,不敢还嘴。毕竟此时皇甫继勋风头正盛,又得李煜青睐,此时再去撩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陈公,贼人的身份可查出来否?”李煜也懒得管张洎与皇甫继勋之间的烂事,转而向陈乔问道。
“回陛下,这伙贼人都身穿黑色夜行衣,所用兵器也是五花八门,一时也无法查清身份!不过方才有士兵认出,这些死去的贼人当中,有一个是江南出了名的采花贼,还有一个是南都有名的游侠!想来这些人应该都是一些江湖亡命之徒……”陈乔躬身回道。
“江湖人士?”李煜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江湖人士为何要来刺杀孤?孤与人为善,即便官府捉拿一些江洋大盗,那这些人也应该去找当地官员报仇,为何会冒险来行刺孤呢?”拜张洎所赐,李煜至始至终都认为这些黑衣人是冲着他来的。在他看来,这么大阵仗的行刺,也只有他这个一国之君才配得上,他哪里会想到这些人是来找什么宋使的。
“陛下,这些人定是被人网罗豢养的刺客,应该
严查背后主使!如此居心叵测之人,若是不找出来,恐怕日后陛下将寝食难安呐!”张洎一脸严肃道。
虽然张洎的头上有伤,但却不影响他的判断力。他这么说自然不是因为担心李煜的安危,而是担心自己的小命。正如李煜想的那样,张洎也认为,这么大阵仗的行刺,若是说幕后没有人组织,谁信?能够把这么多江湖人士聚在一起行凶,本身就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不管这些人为何冲着他而来,也必须借李煜之手将幕后之人挖出来解决掉,他可不想日后天天提心吊胆上下班,随时担心会不会被人给干掉。
“卿家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毫无头绪,又如何找到幕后之人呢?”李煜问道。他非常赞同张洎的说法,这次真的是惹恼他了,自从当年为了争夺皇位,他那疑心病很重的死鬼太子大哥曾经派人暗杀过他未果后,他就再也没遇到这种事情。此次行刺又勾起了他心中的陈年旧事,不免一阵胆寒。这种事情绝不能姑息,一定要严惩,追究到底!
“皇甫卿家,派人抓紧搜寻贼人余党,另外,有抓获的贼人也不要急着处死,务必问出幕后主使之人!”李煜对皇甫继勋命令道。
“末将遵命!
”皇甫继勋脸上一片喜色,李煜居然把这种事交给他去做,这是要引为心腹的节奏啊。
有人欢喜有人愁,朱令赟见此情形,就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