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方才挨了李俊文一脚,这时学乖了,压低了声音道:“快开门,是小官人来了!”
“小官人,哪个小官人?即便是什么小官人,也恕不接待!”里面的小伙计似乎没什么觉悟,依旧没打开门,瓮声瓮气的回道。
苍蝇本想出头装逼,可却反倒吃了闭门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笑了笑。这时王贵走上前,低声朝门内呵道:“好你个曾二牛,在金陵城待久了,居然连老子的门都敢不开了是不?”
“贵哥儿?”里面的声音顿时变得惊喜起来,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操作声,大门很快便被打开,露出了一张稚嫩的小脸,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看到王贵之后,开门的少年惊呼道:“贵哥儿,真的是你!”
“废话,不是老子是谁?谁还能有你胖爷这等魁梧的身躯?”王贵很风骚的将胸膛一挺,就将少年顶得往后退了两步,众人不禁一阵低笑。
少年也不气恼,又往王贵身后看去,惊呼道:富哥儿、荣哥儿、华哥儿,你,你们怎么都来了?咦,老大,怎滴你也在?”
开门的少年正是王贵口中的曾二牛,也是同李俊文他们在房州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只不过比他们小了几岁。
与李俊文年龄相仿的房州少年,都被他安排进了
武德司当差,而年纪小一些达不到入伍标准的,都被他安排到了开封和金陵的酒楼里做伙计,可靠又听话,不怕反水,反正这时候也没有童工这一说法。而这些少年的家里,都是李延彪的老部下,自家孩子有了去处又有工钱拿,自然对李俊文感恩戴德,这么做也算是双赢。
曾二牛便是当初被李俊文选中,从房州的酒楼再到开封的酒楼,后来又到金陵的酒楼,年纪不大,可却算是个老人了。
而曾二牛口中的老大,自然就是指李俊文了。李俊文以前可是房州一霸,威风凛凛的北城小霸王,这些少年都以他为榜样,认他做老大!能称呼李俊文为老大的,也应该算是他的嫡系了。
李俊文微笑着走上前,拍着曾二牛的肩头问道:“二牛,怎滴今日这么早就打烊了?生意不好么?”
“咳,咱们酒楼生意太好,太迟打烊得收拾到半夜,累的慌!盼儿姐体恤大家伙儿,便早一些打烊!再加上最近世道不好,所以打烊也就早了些……”曾二牛有些脸红的解释道。
李俊文见他有些慌张,知道他说的半真半假,生意太好怎会提早打烊,估计还是后面的原因,世道不好的缘故。
“我看金陵城依旧夜夜笙歌,如何世道不不好了?莫不
是你们想着偷懒,把客人都赶跑了吧?”李俊文打趣道。
曾二牛听李俊文这么一说,还以为李俊文怪罪他方才挡门不让进一事,赶紧解释道:“老大你可不知道,今日那皇甫将军来过酒楼,让咱们最近注意一些,说是大宋可能要攻打江南,到时候咱们这酒楼很可能会被查封,让咱们随时做好关门撤离的准备!盼儿姐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今日便早早关门……”
原来如此!李俊文心里一惊,皇甫继勋今日居然来过酒楼!看来唐国君臣对大宋即将攻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连皇甫继勋都这么说,看来形势的确不容乐观!难道以皇甫继勋的势力背景,也没把握保住酒楼?
“那皇甫将军可有说过,江南朝廷会如何应对大宋的进攻?”李俊文追问道。
“这个……俺就不知道了……老大还是问盼儿姐吧……”曾二牛挠着后脑勺回道。
“哎呀我说李大官人,咱们能不能进去再聊啊!俺还没吃晚饭哩,这会儿肚子饿的咕咕叫哩!”这时,王贵埋怨道。
李俊文这才回过神,方才与曾二牛对话过于入神,却忘了自己一行人还站在酒楼门外喝西北风。
他瞪了眼王贵,呵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瞧你那大肚子,都圆成啥样了?
一顿不吃又饿不死!”
王贵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只得低声嘀咕道:“赶了一天的路,肚子饿了也有错么?”
一旁的苍蝇有些幸灾乐祸,浑然忘了自己方才也挨了李俊文一脚的事情。
“哎呀,看俺光顾着和老大说话,都忘了让哥哥们进屋!快快快,都进来,俺去喊厨房准备吃的去!”曾二牛一拍脑袋,一边将众人让进酒楼,一边往酒楼里喊道:“大家伙儿快出来,老大来啦!”
一边喊还一边朝后院跑去,也不知是去接着喊人,还是去准备吃的。
李俊文一行二十余人呼啦啦一下子全都钻进了酒楼,开始各种翻找吃的。奈何整个大堂除了一溜的酒坛子,根本就没什么可吃的,众人只好互相干瞪眼的坐着,希望曾二牛能够带些吃的回来。
王贵等人已是饿极,也不等曾二牛回来,熟门熟路的就往厨房里钻,去寻吃的去了。
不一会儿,从后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三十余岁,护院武士打扮的汉子走了进来。见到李俊文之后,便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