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是这几年调回京城之后,才有机会回过夹马营几回,看看宗亲、老邻!说起来,那刘寡妇还提起过官家哩,说打小就知道官家非凡,要不当年早就告发咱们偷看……呃……偷她家果子的事哩……”李延彪也是嘴上没边,一激动,差点就又把赵匡胤的糗事给抖了出来,
“唉,想当年的日子真是快活!俺一枪一马,带着你们这些老兄弟从这儿走出去闯天下,如今一晃,咱们都老咯……”赵匡胤感慨道。
“官家正直壮年,龙精虎猛,怎能说老呢!照俺看呐,夜御十女也是不成问题!”李延彪人粗话更粗,一记彩虹屁奉上。
“你个老不正经滴,当俺是你呀,成日惦记着寡妇啊啥的……”赵匡胤笑骂道,心情极好,显然也是难得享受与老伙计之间的这种斗嘴。
李延彪也慢慢没了最初的拘谨,恢复了平日里牛皮哄哄的神采飞扬。
“咳咳……那个啥,两位龙精虎猛的大爷,咱能不能换个地儿闲聊?这儿的日头毒得很,再把官家晒黑了可不好……”见两个老不羞无视他这个小辈的存在,越说越没边,李俊文赶紧出声打岔道,以免听了不该听的,被老赵杀人灭口。
“嘿,倒是忘了这小龟孙!阿彪啊,你这娃儿养的可是真不错哩,你可算是替咱大宋立了大功哩!”赵匡胤笑道。
“哪里哪里,俺可不敢居功,都是娃儿他娘教的好……”方才还一脸笑容的李延彪,听了赵匡胤的夸赞,突然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春哥儿,你可知道今日俺让你父子俩来这儿的目的是甚?”赵匡胤突然转向李俊文问道。
“啊?不是晒太阳看风景么?”方才被赵匡胤叫做龟孙的李俊文,正忘我的在心里不停回骂赵匡胤,徒然听到被点名,便脱口回道。
赵匡胤并没有理会李俊文的玩笑回答,而是又背对李家父子,负手而立,远眺山下的洛阳城,良久,才掷地有声的说道:“俺想迁都!”
“迁都?!”李家父子皆是一脸震惊。
李俊文大脑快速运转,回想学过的历史知识,历史上北宋似乎一直是定都开封的呀,直到后来被金人攻陷开封,发生了靖康耻之后,才由宋高宗赵构迁都临安,开始了南宋王朝的呀!
怎么这好端端的,赵匡胤却突然说要迁都呢?难不成是自己的出现,又改变了原有的历史?
“官家,
这迁都乃是大事,不是应该和朝中那些大人们商量么?俺们父子都是粗鄙武人,也帮不上啥忙呀?”李延彪满脸纳闷地回道。
“谁说你们帮不上忙?”赵匡胤闻言却狡黠一下,说道:“俺这有件事,还就非得你们俩去办,其他人俺信不过!附耳过来……”
一脸懵逼的李家父子互相看了眼,将头凑了过去……
两日后,赵匡胤率领文武群臣,浩浩荡荡地造访自己的出生地,洛阳夹马营。闻讯而来的昔日故旧老邻,眼见当年惹是生非的小混混,如今成了大宋天子,不免一阵唏嘘。赵匡胤也没有摆皇帝的架子,君民之间,聊得热络,俨然就像回到当年那个家长里短的熟悉情景。
与乡邻寒暄过后,赵匡胤便领着群臣在夹马营参观了起来,就像一个导游,领着一帮毫无兴致的游客参观名人故居。
“列为卿家,当年朕就是从这棵大树下,拜别父母家人,出门闯天下的!”赵匡胤指着村口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对群臣说道。
“臣方才听那些老乡说,当年官家出生之时,夜半有红光冲天,远远望去,好像火烧一般,临近人家纷纷赶来救火,却未见有半分火焰!只闻得一股异
香经久不散,而官家生下后体有金色,三日不变!可见官家乃是天选之子,注定要成为天下共主的!”马屁精吏部侍郎卢多逊站出来谄媚道。
其他人见有人带头,也纷纷附和道。人群中的李俊文却是憋笑憋得不行,历来称帝之人,都要给自己的出生附带上一些神秘色彩,以便显得自己从小异于常人,天命所归,诸如刘邦斩白蛇之类的故事都是如此。只是没想到连老赵如此仁厚之人,也会搞这些故弄玄虚之事。
与李俊文同样憋笑的,还有李延彪和赵光义、赵光美兄弟俩。三人对赵匡胤都是知根知底,对这种民间传出来的秘闻,自然是觉得可笑,但又不能挑明,当真是难受。
其实文武百官又岂能不知这当中实情,只不过是为了哄老板开心,混口饭吃嘛!
“传闻,传闻,当不得真……”赵匡胤也是被众人拍马屁拍得实在不好意思,只好打哈哈,继而转移话题道:“朕记得昔日常和玩伴在这树下玩耍,偶然得一石马,甚是喜欢,怕玩伴背着朕把石马偷去,便偷偷将其埋在这大树下,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石马还在否?阿彪,你可还有印象?”
赵匡胤突然点名人群中的
李延彪。
“回官家,末将记得,当年官家确实得到过一只石马,只是后来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