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人设——毫无眼见力。
但是帕萨和他不一样,站在这十四个少年对面沉默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凯金感到气氛有些凝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帅气不?”
帕萨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嘹亮的“帅”字从角落里蹦出,十几个人吓得抖了下肩膀,然后就看到了墙角黑压压的蹲了一片。
“别人怎么对我们都不要紧的,我们兄弟之间也不会在乎这些。”邱凡从角落里走出,声音有些低沉,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希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姜云,难得认真地问道:“这是因为我们吗?”
“……”姜云沉默着,然后希博张开双手搂住了对方。
先前在基地里面遭受的区别对待黑发少年们不是无所谓,但是心下思量一番也就释怀了,怎样对待他们是别人的事,但是别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发少年们会在面对他人过量的善意时投来小心翼翼的目光,会在别人送上谢礼时指着他们说“去感谢你真正该谢的人吧”,会婉拒他人后在旁人注视下毫不在意地走向他们中间陪他们一起席地而坐……
重要的是同伴,而这些同伴给予了他们尊重,甚至现在,为了昭示他们都是一样的,可以毫不在意地剃光自己金色的头发。
大家都是男子汉,至少每个人心中是这么认为的,一些感动的事情,无论是感动别人的还是被感动的,总是难以将自己的情绪流于语言,仿佛那样就低贱了空气中弥漫的那层虽然看不见却感受得到的情分。
姜云的沉默就是这十四个人的回答,而希博的拥抱也代表了对面黑发少年们的回应,角落里的五十个人一个个走上前拍拍站立着的光头少年们的肩膀,然后互相搭着肩膀回去了。
不管在别人眼中我们有什么区别,在我们自己眼里,大家都是一样的好兄弟。
凯金和两边的少年互搭着肩膀,此时没有谁像曾经那样在他身后跟着,对着他弯腰讨好。用平等的地位互相陪伴的感觉过于美好,让他在这个抛却了自己金发的黑夜里微湿了眼眶,脑海中不由回忆起了自己答应和海里莫斯从第一世界再次出发从军的情景。
那时候海里莫斯和父母的争吵已经在第一世界的上流圈子人尽皆知了,凯金的父亲嘱咐凯金不要像海里莫斯一样胡来,但是当海里莫斯找到他对他说他们这一次该换一种方式活着了的时候,凯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时,凯金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一次,他要找到的,是可以并肩前进的同伴,是靠自己争取的荣光。
晚上的这场全体出动终于在每个人重新睡下后结束了,第二天,随着光线射进大厅,少年们起床整装,昨晚黑漆漆的,视线受到妨碍,现在在光线照耀下,第一世界的少年显出了完整清晰的模样,那十四个光亮脑袋,从坐起来开始就吸引着旁边战友的目光。
“喂,你要再这样的话,下次头发长出来我就再也不剪了。”海里莫斯看着旁边的沈白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沈白则一脸无辜地望向对方,没有说话,但神情中将“我怎么了”四个大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是是是,你面瘫你骄傲,有种眼睛不要笑。
虽然如此,海里莫斯看着望着自己笑意满满的沈白,情不自禁地也跟着对方笑了起来,等到发现的时候,嘴角已经咧到了“傻笑”的标准弧度。
只是任务还是要继续做,大家对着光头少年们依依不舍,也还是分头展开行动了。
简单的任务只需要每个人细心耐心,在外面食物自寻,就地而眠,实在无聊了就对着光脑找其他人聊个几句,还可以看看光脑那头少年的新发型,时间总是能度过去的。
沈白属于极度耐得住寂寞的那一类,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城市游走,心中那种感觉分不清是孤单还是自由,但他并不期盼热闹,除了重要的信息,屏蔽了来自战友消遣的通讯请求,倦了的时候就拿出埋葬男孩母亲那棵树的树枝,将其用小刀截成一小块。
木雕是沈白在以前任务中学到的技能,一个人的时候做这些事就觉得世界都变得安静了,沈白专注地动作,按照记忆慢慢刻出了男孩母亲的模样。
沈白的任务依旧是提前了两天完成,帮着其他同伴搜寻了一些区域以后,就提前一天半回到了幸存者基地,问到了男孩所住的地方。
基地不算大,所以之前给士兵们在大厅歇脚。为了节省空间,安置幸存者的地方就像是一个一个小太空舱堆叠在一个房间,男孩和其他一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住在一起。
为了保证这些孩子的安全,即使是士兵,沈白也不能擅自进去,在一个负责人的传达下,沈城从房间里面出来,看到了外面等候的沈白。
沈白对之前浑身恶臭脏兮兮的男孩印象太深,以至于对方干干净净像个白团子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对方走到自己面前抓住了他的衣角,小脑袋向着自己仰起,那双褐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