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本事,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她刚刚没一招守得住的,你自己不都手下留情了?”那弟子懒得再说了。
“……谁说我不懂?我想……是她性子的原因。”柳素安坚持道,“这次换一下,就十招,本来就是‘献武’,让她再主动露露自己的本事,行不?”
那弟子看田韫贞低着头,心倒也软了下来:“好,那就十招。”
这么会儿说话的功夫,看的弟子早就等不及了,无极台四周一片嘈杂。柳素安急忙催田韫贞赶紧的。
田韫贞咬咬牙,开始出剑。
柳素安没有回击,也没有化解招数,只是躲。等到最后一招,她感知对方灵气散乱,顿时泄气:“也就这样了。”没了耐心,左手握住对方手腕朝己方一带,右手木剑已收,准备一掌结束斗武。
谁料才碰着手腕,本能地便感知,神奇道:“咦,好神奇的脉象……”
“放手!”
田韫贞神色一变,猛力挣脱,连着木剑一同抽出柳素安手掌。柳素安“嘶”一声吃痛,掌中已满是鲜血混着木屑,啪嗒啪嗒从半空落下。
“你!”柳素安落地欲还击,被主持弟子拦住:“好了,已经十招了。”神情意味深长。
田韫贞低着头逃也似的跑回去了,耳中充斥着四周弟子们的议论声。
柳素安又急又怒,然而自己出言在先,剑从手落已经让她丢了脸,再还击既是言而无信更是无脸上加无脸,当下只得闷头夺过那弟子递来的木剑,急匆匆地从人少的看台边上离开了。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南边师人们所在的看台,虽不能看清,但仿佛也能猜到师父黄芷越当下的神态是如何。
……………………
第八轮结束后,那弟子迫不及待地报下一轮:
“霍濂之!助试弟子,陆景!”
周围热闹起来,不似刚才不满的喧闹。
只见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面无表情地飞来,头略微垂着,落地后拎着剑不急不慢地走到中间。
“你好,我是陆景。”
“霍濂之。”声音冷漠。
他的状态凉了众人的热情。持锣的弟子见他眉眼间的疲惫,好心道:“霍师弟想必是连夜刻苦修炼,其实万事要自寻一个度,过了就不好。”他又干咳了一声:“师弟啊,剑……不要拎着,哪怕是木剑。”
霍濂之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开始?”
见他目光冷冷的,这弟子一副吃瘪的表情,只好“砰”地一敲锣。
霍濂之没有出击,那只好陆景来。一回合,一回合……自是比上一轮的精彩,但也没有众人预想的波澜。
“哎,我还以为能跟陆师弟交一下手的,怎么说也该是个资质高的,怎么打成这样啊……”
“可别这样讲,这人绝对是个好苗子!我听说,之前沈教主下山来,可是只对这个单灵根多问了几句。”
“我也听说了。照我看就是新弟子经验不足的缘故。刚刚宋师弟跟单灵根姓刘的师妹打,不是也没什么太大的看头嘛。”
师人之中早有不少探视的目光纷纷伸向霍濂之,虽不乏讶异之色,然赞叹之声依然连绵不绝:“这灵根果然灵秀!”新任教主兼赤鹏峰峰主钟复恒把韩匀叫来问道:“这就是那天师道的后人?”
韩匀道:“不错,是天师道霍清之老前辈的孩子。天师道在修士界早已没落,弟子们散了后,门人霍清之后来在登天楼附近的山上隐居,娶妻生子……”
“哟,那他是老来得子了。”有师人叹道,“几百岁的人清修一辈子,还不是想着要留后,这后人又来了望天教,可见天师道的修炼方子的的确确是过时了,不比当今门派。”说着,周围的师人纷纷感叹不已。
韩匀继续道:“几个月前,这位老前辈气数尽了,仇家来寻仇打死了他和他妻子,这孩子侥幸捡了一条命。原本他还有个大七岁的兄长,然而几年前历练中让魔兽给吞了,所以如今他孤苦无依,之后便来了望天教投师。”如此说完,师人们皆感叹:“这么说,他身上还带仇了?”另一边苍云峰峰主陈远闻听见了对话,接道:“这霍清之如何遭了仇家?那仇家是什么人?”韩匀也无奈地摇头:“这孩子毕竟年少,老前辈又是活了几百年的人,我问了登天楼好些人,问来问去谁也不知,也许是老前辈年轻时结下的梁子,如今是难以计较了。”
钟复恒道:“他既入我望天教,身上之仇也就成了望天教的事。你闲下来再帮他去外头打听打听,如若可以,他往后的师父也好,必要时咱们也罢,也当帮着化解那段恩怨。”他说完,无极台上的陆、霍二人的献武就结束了,只见霍濂之一直拎着的剑终于甩了出去,陆景用自己的剑锋抵住迎来的剑锋,在灵气的交缠下呼啦啦转了几圈,又甩了回去。霍濂之接住后,立刻做了个揖。等陆景匆忙收回招式还礼,二人各自下场。
结束的锣匆匆跟着敲响,除了师人们,其余弟子还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