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甩符箓,无奈这群死尸似乎特别厉害,符箓不断被撕碎,她也越来越吃力。
而另一边的蓝衣少年似有用不完的暗器,这样阻挡下去毫无用处。沈聆霂一边躲闪一边望见自己的手,已经越来越麻木了。刚才被商队包围之时,她手中正汇满真气要进行攻击,空中毒粉正好顺着真气侵入手中。还好口鼻还是遮着并未吸入毒粉,否则她会神智不清得更快。
倏忽间,飞镖划过她的手背,激得她一松手,剑便掉了下来。蓝衣少年见状冷笑道:“武器都拿不住,还是乖乖受死吧!”
黑色的血液顺着手指流淌下来,落在冰冷的剑上。沈聆霂反而清醒了,整条手臂的感觉更是有所恢复。“是啊,本该放血出来的!我真是犯了糊涂,不仅现在才认出幻境,连自救的法子都没去想!”脑中不由出现父亲曾批评自己的话,说是每每遇到险境总是不爱多想就去死拼,非要糊涂一阵才后知后觉,然后白白浪费许多功力。
“又犯了傻,下次不会了。这次也一定还来得及!”
沈聆霂趁机拾起剑。手背上的血缓缓流入剑槽,剑身吸了血,顿时发出幽蓝的光芒,向外散开,不一会儿就笼罩了她全身。
“哦?断雨剑?”蓝衣少年见状,先是停了一下,随后收起暗器,摆出了随时恭候的态势。“我记得,这是望天教龙渊池所铸的宝剑,据说可‘斩水断雨’?哈哈,想来是寄托威名的夸张之词吧?十多年前我见过,今天我倒要再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
“就怕你看不到。”沈聆霂冷冷说道。
这把剑据父亲说是一个故人送给她的出生礼物,从小就陪在自己身边,她当然比任何人清楚剑的威力,也知道他说的“斩水”“断雨”是什么。但她自认修炼的境界还没有那样高,今日又不巧身中剧毒,绝不可能花那么多功力去施展那么一个法术,更何况,对这妖物也完全没必要。
当下只需“雨恨云愁”就够了。沈聆霂自己其实并不喜欢这招,然而父亲却是认可的,只不过理由竟是,她难得会用那么“小气”的法术去战斗。
沈聆霂不由得无奈一笑。
空中逐渐迷离起来,下起蒙蒙细雨。雨丝如针,落在脸上却像牛毛似的,繁密、柔软,不一会儿就无甚感觉。蓝衣少年道:“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倒被你弄出意境来了。”
他满脸戏谑地笑着,这时低头一看却是大惊,只见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滩鲜红的液体;再看身上,原以为是雨水打湿,却不知不觉渗满了粘糊糊的血,他竟已成了个血人儿。
他惨笑着抬起头:“你还真有点本事啊!”倏忽间已握了两把匕首,面目狰狞地向沈聆霂逼来,同时袖口再次发出无数的飞镖。沈聆霂将不多的灵气引来,一边化作“水帘”护住自己,一边耗用真气将雨丝汇集于断雨剑,再顺着剑身融着自己的血液,集中在剑尖化作雨柱。
断雨剑旁的蓝色光芒渗进了一丝血色。沈聆霂闪避着暗器一路迎面而上,近至身畔的飞镖尽数被剑气弹了开去。离少年还有三丈之远时,她立刻举剑一挥,那水柱便顺势射出去,于半空化作宝剑模样,吸附雨丝后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至一丈远时,短短一瞬内已密密麻麻如对方的飞镖。双方无不是躲闪不及,沈聆霂血流了不少,恍然间头晕之感传来,她深吸一口气,牙齿颤抖得咬破了舌头,口中腥涩与疼痛感再次把她救醒。
她向来自信自己的速度,这次也绝不会允许出错。
“这人一定是’门’,把他解决就可以了!”她想着。此刻望见应接不暇的少年正在后退,于是又一次挥出雨柱,凌空跃起,踏着雨柱使出流星脚法,如一道白影闪至少年身后。少年发现了她,索性屈身向左侧滚去,正自嘲笑沈聆霂要被自己的雨柱击中,沈聆霂却如飞星般出现在他跟前一剑刺来;他一闪,随即胸口中了一脚,一下飞回了原先的方向,面前还是那些雨柱,变幻得更加繁密,“噌噌噌”朝他射来。
还没回头,沈聆霂又在他背后,一脚踹向他后背;他还自往左侧闪,却是个虚招,竟往右;沈聆霂左手持剑来不及,右手伸出去阻拦被其身体重重撞击。她这回庆幸手臂又因失血多而麻木了,这才坚持着没有因疼痛躲开撞击,反握住迎着少年面而来的雨柱后顺势一划,新的血花就在空中散开。
少年的脖子被划破,只听兵器刺入血肉的声音,他胸前中了好几支雨柱。他带着沈聆霂摔倒在地上,后者立马撇开他站起,拿剑抵在他胸口,见雨柱已刺穿他心脏,才确认其已被解决,只是暂时没有断气。
细密的雨丝落在他身上,会很快加剧这个“门”的破解。
“刚才与他打斗,就像跟一个活人打斗一般。到底是不入流的妖物,这幻术还算好解。”沈聆霂心中想着,毕竟怕的就是师父临朔布下的那种纠缠不断的幻象,无论怎么攻击都不会死。
这时那少年涣散着瞳孔,好容易吐出一口血,明明要死了又咬着牙笑:“你……动起手来……还真的不留情……要我说……这可实在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