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宋城的人还是宸凌的人,甚至说碧海湾城主的人,都在今日目睹了一场惊天大事。
香艳的、被后世津津乐道的风流之事。
那个被追到的逃犯下场凄惨,被人看见事后的样子,是在幕天席地的小溪边。
身上只搭了一件衣服,浑身都是伤。
听说后来被人抱上了马车。
不久之后,坊间就有人出了春宫图,隔着草丛,灰暗的角落仿若偷窥,画出的人物情态栩栩如生,但这上面的女子却面容狰狞,似是野兽。
有一点更令人惊奇。
这女子天生□□,威猛粗壮,甚是令人诧异。质疑声颇多,画手无奈解释,皆为亲眼目睹,此种答复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这画册男子容貌绝色,正经时温雅端庄,唯独被欺辱时娇态怜怜,即便女子画的丑陋难看,也吸引很大一波人私下购买。
一度卖断销。
但没过多久这些本子就如春风过境,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画手也不知去向。
买过的无不珍藏,没看过的扼腕叹息。
有人泄露小道消息,说画上那位男子就是容貌与才气冠绝天下的昌国安王。
许是人们对这位名声很大却极少露面的安王好奇,购买画册的人一方面为了私欲,一方面也是为了这种隐秘的窥探欲。
留在私人手里的画册变得越来越天价,后来被喜弄风月之人当做珍藏品束之高阁。
这些风长陵是无法知道了。
他随着宸凌辗转回了饶国皇城。
回去的路上很赶,宸凌下了车,似乎与外面的人商量着什么,不久之后,路上便松快许多。
马车垂着的帘子被风吹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偶尔会闪烁出金光,像是链条令人胆寒的光泽。
车内空间很大,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具齐全,活像是行走的百宝箱。
风长陵在角落的简易床榻上昏睡着,玉貌绮容,眉尾纤细,眼尾飞红,似有泪痕,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手腕弯折在脸庞枕着,腕骨突出,脆弱而纤细,眉宇间紧蹙。这几日的生活到底让他受了折腾,才能在马车上睡得昏昏沉沉,一点防备也没有。
宸凌坐在他旁边看他。他很经得住细看,甚至越看越觉得他是上天的宠儿,哪里都精致的让人喟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沉寂的睫毛微微一颤,眼珠在眼皮下轻微地动着,接着疲惫地睁开了那双眼。
他对上宸凌专注的目光,身子一僵就要坐起。
响动的锁链声惊醒了他,手腕和脚腕的束缚感让他眼珠一颤,茫然地将目光投向宸凌。
“漂亮吗?”宸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乎有些兴奋。
她倾身凑了过去,风长陵恐惧地往后退,脖子上忽然受到牵引,被拽的一个踉跄。
他那截漂亮的脖颈上也系上了项圈,由于刚才宸凌的拖拽,他的身体从薄被里滑出,身上的衣物一干二净,什么遮掩也没有。
他裹紧了被子,一双凤目怒然瞪过去,竟是话也说不出。
急怒攻心下竟咳出一口血,透亮的眼珠也暗淡了下去。
宸凌像是没预料到他的反应,有些讷讷:“你、你吐血了...”
风长陵眼珠动都不动,只是紧紧抱着被子,一言不发。
“为什么?是不喜欢吗?”宸凌疑惑又烦躁,弯着腰想要把他沾了血迹的嘴角擦一擦。
风长陵躲了下,声音小的微不可见:“...放开我...”
宸凌充耳不闻,从袖子里抽了张帕子给他擦嘴,“王爷是饿了?还是想去如厕?”
“别碰我——”
链子哗啦作响,禁锢着的冰凉从皮肤处渗透到心脏,仿佛深陷一间幽暗阴冷的囚牢,风长陵失控似的:“放开、放、开——滚啊——”
宸凌抱住他的腰身,轻轻地抚摸着他惊颤的后背,扣着他冰凉的手指安抚道:“别怕,我不会对王爷怎样,我只是怕王爷再这样逃跑。”
风长陵心口一窒。
他脸上凌乱的头发被拨开,宸凌凑得很近,近的可以看见他一切细微的惊惧。
脖颈上的项圈勒出了红印。
“我...不跑了,你放开我...”
“求你...”他似乎要崩溃了,簌簌地掉着眼泪。
宸凌手指挡住他的唇,眼中似乎含了愉悦:“我很高兴,越之,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风长陵掉着眼泪,轻轻地,又惊又惧地点了点头。
宸凌捏着他的下颌,给他擦面颊上的泪痕,声音轻快:“你知道我为了提前回来找你,杀了多少人吗?”
风长陵浑身一颤,可那些言语一个劲儿地往耳朵里钻:“为了找你和武宿,我答应了饶国皇帝的一个要求,就是借给他们一万蛊虫用以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