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持续到晚上,众人高谈论阔,言辞激烈而不着边际,吹捧之语随着微风飘散,仿佛无处不在。
明明都看不起这宸凌的奴隶出身,却不得不虚与委蛇,皇族们的脸都笑僵硬了。
这女疯子怎么一直看着安王。
不对,现在不能叫安王了。
虽然每个人都清楚他就是安王,可惜在宸凌倨傲凌厉的眼神下,都缄默地闭上嘴,只当曾经的那个安王已经死在荒郊野外了。
风长陵只剩下了一个身份,那就是这个女疯子的夫君。
说什么夫君?!又没成亲,其实不就是暖床的吗!
众人眼都不瞎,安王的衣着宽松,宽大的袖口松散,手腕的红痕露出来,个个儿跟桃花瓣儿一样烙在身上。
看他这走路迟缓,一副身子不爽利的样子,再联想宸凌残酷狠辣的手段,想必在榻上被折腾的不轻,吃了不少苦头。
越想众人的眼神就越不对劲。
这女疯子真是暴殄天物!
宸凌身边围着的男子居多,有几个人不知道是谁派来跟她接触的,行为举止像极了风长陵,只可惜没学到精髓,显得有些笨拙滑稽。
她不为所动,慢慢品着酒,目光却一直随着风长陵而动,尤其看见他身边女子愈来愈多,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万人迷的光环是不是有些过于强大了。
他坐在那里,不需要做什么,就连身后的草木群花都在为之摇曳。
风长陵看起来很适应这种场合,长长的睫毛微微掀起,似乎尝了酒,眼眸有些湿润,荡漾着春情,勾的周围女子蠢蠢欲动。
一截柔软的皓腕搭到了他手臂上,另一只手拈着一颗软烂的葡萄,慢慢抵在他嘴边。
宸凌交谈的动作戛然而止,手臂一挥,其他人也闭上了嘴。
她大步往这边来,身后跟着的人也围了过来,风长陵抬眼看见他,手紧紧握住折扇,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在听到宸凌张口来了一句相公之后,他浑身起了一层热汗,捏着折扇的手心都热的汗津津的。
他身边的女人如同鸟兽一样散开,宸凌一声令下,就有人把她们都按了回来。
她站在风长陵的桌案前,微微弯腰,手指掐住他的下巴,眸色深沉,话却是对着那一群女子说的:“别人的相公,勾搭撩拨着是不是很刺激?嗯?”
偌大的接风宴就像被冷风刮过,这群女子已经瑟瑟发抖,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这些人缄默不言,风长陵却受不了这气,眼眶通红,颤抖着扒开她的手,直接离场了。
这位靠着巫术闻名天下的巫女瞬间掀了桌子。
大步流星跟了出去,留下了一众朝中重臣面面相觑。
跟还是不跟,这还真是个问题。
远远看见那巫女急冲冲要拽那位男子的手腕,被一把甩开,接连两三次之后,男子挣扎开来手中的折扇狠狠抽在她手臂上。
不能再跟了,再跟过去要掉脑袋。
宸凌拽着他的腰带将人扯过来,按着他后脑勺往前压,手中的人不停地往后挣,反而随着力道被狠狠地按在身后的宫墙上。
束发的玉冠滚落,男子手臂刚一抬,就被紧攥着按到了墙上。
宸凌看着他眼眶微红,狼狈不堪的样子,还能调笑:“有本事再抽?”
“我说的不对吗?你闹什么脾气?”她掐住这人的脸,看见他眉心蹙着,总算心里舒畅些。
风长陵轻嗤一声,平复了一下呼吸:“你别忘了,我也是别人的相公。”
非要追究的话,宸凌最初也是夺走了别人的夫君。虽然他跟风天虞并没有实际上的夫妻关系。
“这倒是提醒我了。”宸凌一愣,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眼底映照出对方薄红的脸颊:“搞别人相公的感觉,我尝过了,确实很刺激。”
“你——”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风长陵气的脸颊通红,宸凌一把攥住他想要打人的手腕折在胸前,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嘴唇。
“尤其是你在床上还被我搞哭了,让我更兴奋了。”
风长陵抿着唇,指骨颤抖,慢慢蜷缩起来,他眼眶湿红,显然羞到了极致。
好可怜,好想亲他。
浅淡的清香慢慢盈满整个鼻腔。
宫里规矩森严,风长陵见她低着头往跟前凑,脸微微一别,躲开她的唇:“...有人。”
这人每次在他跟前就像狗嗅到肉腥味一样,恨不得把他吞肚子里。
“没人敢跟过来。”
宸凌在这种事儿上一向霸道,从来不听对方的。
滚烫的温度贴在他的唇面上,风长陵苦不堪言,脖子□□燥有力的手掐住,不容许半点反抗,他被迫承受着海浪一般奔涌过来的热流,捏着折扇的手指骤然收紧。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