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灯光从窗户里倾泻出来,一个人影从床上坐起,明显是女子的身影。
她里侧躺着一位男子,睡的很不安稳,好像是身上很疼,眼睫上坠着的泪迟迟不干。宸凌将滑下来的被子往上拽了拽,盖住了他诱人的肩膀。
她皱着眉,明显一副懊恼模样,在脑海里跟系统对话。
世界进展到最关键阶段,万人迷的光环对她的影响越来越重。已经到了会弄伤对方的地步。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惨烈的状况。
这次她清醒的时候,风长陵手臂和小腿上青青紫紫,大大小小有几十处伤口,冷汗从他额上滑落,漆黑的睫毛垂落,身体像是不堪重负,蜷缩在榻上。
病痛完全压垮了这具身体。
夜里便开始起热。
府邸里一夜通明。
安插进来的婢女们过了头一个忙碌的夜。
药香飘散在整个院子中,屋内传来低低的咳嗽,很微弱,端进去的药喝完之后,又进来一群侍女。
青年身上的衣服被剥下,被欺压□□过的艳色展现在众人眼前,身上的伤痕像是被掐出来的,软烂的桃花瓣一般点缀在线条优美的躯体上。
没有人能移开目光。
宸凌冰冷的目光扫向他们,暗含警告。
沾了温水的帕子擦拭在伤痕累累的躯体上,风长陵烧的满面潮热,细密的汗从身上渗出来,昏昏沉沉地陷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他低弱的呜咽声模糊不清,宸凌坐到他身边,握住他不安的手。
凑近他,才听清那一句哀求。
他说不要...
“只是检查伤口。”宸凌捏着他的手,掀开被子,示意旁边的大夫上前。
他的手指颤抖着揪住最后一点被子,妄图遮住自己,宸凌一伸手捂住了他的双眼,催促一旁的大夫快点。
意识不清的时候人都特别不好哄,还好宸凌力气大,她不松开,任风长陵用尽全力也撼动不了。
最后皱紧眉头,生气地埋到了被子里。
好一个恃宠而骄。
快清晨的时候总算安生了,宸凌掩上门,屋内昏睡的人影悄悄从被子里坐起来,他的手摸到枕头底下,是一张已经被汗液濡湿的字条和一个漆黑的瓶子。
字条是白天攀附在他身上的那位女子递过来的,风长陵藏的小心,但还是险些被宸凌发现。
他此时此刻是真的庆幸对方对他的身体有着说不出的迷恋,才能让他躲过一劫。
他慢慢转动瓶子。
里面的蛊虫正趴着,懒懒地翻了个身,根本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凶残。
可就是这样的小东西,搅弄的天下动荡不安,人心惶惶。
风长陵攥紧瓶子,仔细地将纸张上的字迹阅读,虽然已经黑成一团,但勉勉强强能借着暗淡的光线看清。
他目光久久凝结在上面,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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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没过多久,风长陵病恹恹地坐在床头,额头滚烫,退下去的烧又反复了。
府里的大夫试着给他扎了几次针灸,但邪门的是只要大夫离开片刻,温度就会立刻回升。
喝药也起效不大。
照理说不应该啊。大夫疑惑了半天,也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步骤出了问题,只能归结成是体质原因。
见他各种方法都用尽了,风长陵低低咳嗽一会儿,蹙着眉,担忧似的安慰对方:“实在不行,带我去城西的缪神医那里,我从前与他有些交情,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大夫一听是缪神医,顿时连连道好。他们没有人不敬佩缪神医的,什么病到了缪神医那里那都是小菜一碟。
“大人,您不能出去,宸大人还没回来。”一旁的侍女中走出一人,相貌端正,眉宇间冷漠异常。
“我若是出事,你一个奴婢担待的起吗?”风长陵冰冷的目光扫向她,对方犹豫片刻,后退几步不作声了。
没人敢想象这种后果。
宸大人的手段酷烈,若是这位主子偷跑出去,侍女们只是失察,可若是在府中出了岔子,只怕没人能从那位巫女手里活下来。
无数次快要掉脑袋的侍女们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这位主子能安分一点。
可惜这位主子是不可能如她们所愿的。
一辆马车出了府邸,看门的奴才一排站在门口,不停地在心里祈祷。
半个时辰后,马车行至城西郊区,一行人扶着风长陵进了医馆。
缪慈医馆里的人很多,慕名而来的人大多都患有疑难杂症,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
风长陵一进来,缪慈一眼望见他,一招手示意他那几个学徒过来,自己转身离了座位。
风长陵跟着他进了里屋。
几名侍女和侍卫被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