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大人,我父亲只是爱子心切罢了,我并非什么神童,只是邻居之间随口说的罢了。”
李晟绞尽脑汁,当即出口推辞。
自己一个样子货,要是真被问住了,那可就尴尬了。
“你这娃娃,还挺谦虚。这么与你说吧,汝父与我交情甚佳,一向才华横溢,他说你是神童,必然是不会错的。”
“你就不用再谦虚了。”
孔颖达微微一笑,心道:
孩子,这是皇帝要考察你,你跑不掉的。
“先生和我老爹认识?”
李晟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那便宜老爹。
你一个大头兵,竟然能认识堂堂国子监祭酒?
太离谱了吧!
“呵呵,那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进入国子监的?”
李世民笑道。
俩人都是老相识了,隋末在炀帝朝中同殿为臣,后来大唐建立后,孔颖达同样位列天策府十八学士,关系极好。
李晟闻言,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己能进入国子监,原来是这位老先生在出力。
有这层关系,那自己以后在国子监,那岂不是能在国子监横着走?
“原来是孔伯伯举荐,小子冒犯了。”
李晟连忙躬身道。
孔颖达一笑。
这孩子反应倒是挺快,知道顺杆子往上爬。
“先生若要考教,不如进屋去聊?学生给各位斟茶。”
马周也是个心思灵敏的,当即伸手邀请。
众人自无不可,便进屋坐下。
一杯清茶奉上。
“既然你尚未入学,那就不考你四书五经了,便考一考你小道罢。”
孔颖达润了润喉,开口道。
“小道?”
李晟眼神迷惑,略微不解。
“呵呵,我们读书人以经学策论为大道,以诗词、歌赋、对联等民间玩意为小道。”
马周在一旁解释道。
那就是考诗词歌赋喽?
李晟微微点头。
这个自己倒还能勉强应付,虽然自己不会写诗词歌赋,但至少可以当个文抄公啊!
孔颖达看了一眼外面,指着门外遍布霜雪的枯枝,朗声道:“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这边是题眼了。
自己须得以此为题眼,吟诗一首。
马周闻言,微微沉吟,心中暗道:不愧是祭酒大人,这题出的,相当有水平。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语出《论语》,说的是一个人的品性要经历磨炼才能体现出来。
立意清高,但难度却不甚高。
不论是不学无术者,还是才学上架的学生,都能吟诵一两句。
但水平如何,却能管中窥豹。
马周不由的看向李晟。
却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能写出什么样的诗词了。
“岁寒?”
李晟闻言,微微。
这句话虽然他不知道是谁说的,但立意清晰,并无难度。
之所以皱眉,倒不是说想不到诗词。
恰恰相反,历朝历代,褒扬品性坚毅的诗词实在太多,反而不好挑选。
李晟第一时间想到的,乃是后世那个人《卜算子,咏梅》,用在此处恰到好处。
只是这首词过于锋芒毕露,自己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说出来,实在不好解释。
于是,李晟只能再搜肠刮肚,再想一首。
“慢慢想,不必着急。”
孔颖达见李晟眉头不展,以为这孩子被难住了,便温和的宽慰道。
李世民倒是也不急,反正这孩子的聪慧他是知道的,即便不擅长诗词,也只是人无完人、瑜不掩瑕罢了。
马周心思灵活,已然在心中打起了腹稿。
毕竟,虽然还不知道孔祭酒身边的贵人是谁,但若能吟诗一手,入了孔祭酒的法眼,那也是个机会啊。
毕竟自己孤身前来京城,不就是想找个上进的机会吗?
等了一会儿,眼见李晟还没开口,马周有些迫不及待了。
李晟却突然抬头:
“爹,孔祭酒,我想好了。
”
“哦?这么快?”
孔颖达微微诧异。
毕竟,这才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即便是太学的学子,能在这么短的实际内想到一首诗词,已经算是才思敏捷了。
“诵来听听。”
李世民也有些好奇。
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便宜儿子吟诗作赋,不由的有些好奇。
马周也按捺住心里的小心思,看向李晟。
李晟从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