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
一群人围在停尸房的门口,伸长脖子向里面看去。
一个满头是血的少年,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茫然的抬头看向眼前。
面前人头攒动。
一个戴着官帽的胖子,在自己眼前挥手。
“哎呦,神了,真就起死回生了?”
袁捕头看着醒来的张四,依旧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起死回生?都说了,是休克、昏迷!”
李晟十分无语,怎么到处都在说自己起死回生的事情,还有什么回魂法,还说得似模像样,简直离谱。
“李公子,若非你发现及时,这孩子说不定就真死了,说你起死回生,倒也不算错。”老大夫瞅了一眼李晟,和蔼道。
“……”
李晟直接翻个白眼,看向那张四:“你就是张四?”
张四茫然的点点头:“这是嘛地儿啊?”
李晟呵呵冷笑:“呵呵,这是阴曹地府,这是阎王,这是判官,我是负责剥皮抽筋的小鬼。”
张四被吓了一跳,当即眼球一翻,就再次昏死过去了。
大夫忙按人中。
张四再次转醒,张口便是:“阎王老爷,我错了,我错了,别剥我皮、抽我筋啊!”
“哦?你错哪儿了?
”
县令袁春刚冷冷问道。
“我不该欺凌弱小,不该打骂老人!”
张四直接哭了出来:“我真没想打死他的,我只是觉得那样很威风,能抢刁龙的风头。”
“都听见了?”
袁春刚瞥向自家师爷。
师爷连连点头:“听清楚了,张四自己招认,与刁龙无关。”
“按武德律,该怎么判?”
师爷连忙回道:
“按律,相争为斗,相击为殴,见血为伤。张四用拳脚打人,不管是否致伤,笞四十。”
“若是致其身损,杖六十。”
“打掉牙齿,毁缺耳鼻,手指脚趾折断,打破脑袋,烫伤肌肤等,徒刑一年”
袁春刚问道:“袁凤,那被打老人可有以上症状?”
袁捕头拱手回到:“叔父,未见齿耳鼻手脚之伤,倒是眼见有打破脑袋的。”
袁春刚当即做出判决:“张四寻衅斗殴,致人头破血流的,判刑杖六十、徒一年。与殴者刁龙,虽致人昏迷,但念在本意是自卫,判笞四十。”
说完,袁春刚便笑眯眯的看向李晟:“李公子,这样判决可还算满意?”
“县尊大人英明!”
李晟自无不可,笞刑是抽鞭子,虽然听起来也很重,但比之前要
赔命的重罪,俨然已经是从宽发落了。
“啊?这不是阴曹地府?”
张四茫然看向众人,旋即大怒:“我哥是长平郡王的义子,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于我!”
说着,便抬手指着袁春刚 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也敢给我判刑,你个死肥猪,还不给我扣地求饶!”
如此嚣张跋扈,让在场众人都是诧异万分。
区区一个草民,安敢冲。撞县令?
“不得无礼,此乃万年县令,朝廷命官!”
师爷连忙大声呵斥。
“什么狗屁县令……”
张四仍不知悔改,依旧谩骂不已。
啪!
被骂死肥猪的袁春刚更是大怒不已,一巴掌就扇在张四的脸上,直接把后者扇个七荤八素。
“将这厮关进大牢看压,好生提问!”
“袁凤,你去城南打听打听,还有谁被张四欺辱过。但有一丝传言,都给我一一证实!”
“我倒要看看,他张安业敢不敢来县衙找我!”
说完,袁春刚气呼呼地一甩袖袍,拂袖而去。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抓起来!”
袁凤也是非常恼火,自己叔父是万年县令,他在万年县里都从来是谨小慎微,生怕得罪了不知道是
什么地方的大佬。
一个区区的城南混子,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跟叔父叫嚣。
简直是目无王法!
众捕快一拥而上,瞬间便将这厮五花大绑。
“混账!你们竟然敢抓我,我要告诉我哥,让你们吃不了兜……”
张四眼见自己被绑,依旧不知收敛,挣扎着威胁。
话还没说完,却是陡然戛然而止。
不知那个眼疾手快的小机灵鬼,直接扯了一截黑乎乎的裹尸布,给塞进了这家伙嘴里。
停尸房里瞬间清净了不少。
“袁捕头,借一步说话……”
李晟眼见没人注意自己,赶紧扯扯袁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