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断案讲的乃是证据。”
“我的人证物证如今已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人却还非要将这帽子往我的头上扣,是什么意思?”
带着一身煞气,房遗爱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名大臣,一字一顿问道:“我应该没有得罪大人您吧?”
“本官对事不对人。”那人扭头说道。
“都住嘴!”前面的长孙无忌忽然喝了一声。
然后对李世民说道:“圣上,房遗爱应该是被人诬陷。别的且不提,单单只是他的个头,应当是能……够得到的!”
当了半辈子的官,长孙无忌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用这样的理由给自己翻案的。
他憋笑憋得其实也挺难受。
余思思瞥了一眼房遗爱的背影,瞬间满脸通红。
被房遗爱这么一闹腾,她连被人反复叮嘱的哭都给忘了。
李世民深以为然,颔首说道:“无忌说的有理,房遗爱既是被冤枉,那强抢余思思者,便另有其人。”
“此案既然已经告到了朕的面前,今日须当有个结果!”
「圣上啊,就怕这个结果您老看了会不太开心呐!」
「太子用人的手段,也不太行啊!」
「太浮夸了!」
李世民神色微动。
熟悉的味道又来了。
房遗爱上殿之后,他一直没有听到这混小子的心声,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心里稍稍有些担忧。
现在看来,应该是这小混蛋忙着擦
自己身上的脏玩意,根本没空瞎寻思。
终于听到了心声,李世民是既高兴,又有些郁闷。
这怎么又跟太子牵扯上了!
“太子,你说说,此案当如何处置?”李世民心里寻思着,顺手一脚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李承乾,准备看看李承乾会有什么反应。
“儿臣以为,当彻查!”李承乾很干脆回道。
李世民看了李承乾片刻,缓缓摇了下头,他转而说道:“房遗爱,既然此案与你有关,为证清白,朕与你两日时间,查清此案。”
本来他想让太子接手,自己把自己的烂摊子圆过去。
但想来想去,他又有些担心太子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房遗爱一楞,让他一个中郎将查案,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可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房遗爱只好上前领命,“臣遵旨,不过应该用不了两日的时间,臣现在大概就能查出来。臣请圣上派人将余思思的父亲带来,一问便知。”
“现在就能查出来?好啊,朕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样的手段,立马就能查清!”李世民来了些许兴趣,喝道,“带人!”
不只是皇帝好奇,满朝文武也好奇。
方才房遗爱三言两语就撇清自己的手段,虽然把大臣们都给惊艳到了。
但大家对房遗爱仍然抱有强烈的怀疑态度。
无他,只因房遗爱曾经的名声实在是太糟糕了。
在京中,他完全就是不学
无术的代名词。
不学无术房遗爱,无恶不作杨豫之,两大典型。
不大一会儿,一个身材相对圆润的中年人就被带上了殿,看其模样应该是个商贾。
“姓名?”房遗爱故技重施,一上手就是气势镇压。
在齐思思的父亲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时候,先来当头一棒。
“回……回……我叫余城。”
第一次走进皇宫,跪在太极殿上的余城两条腿哆嗦的很厉害,眼睛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房遗爱。
“余城,你可看清楚了,这里是太极殿。圣上亲审此案,你若是敢有一句谎话,后果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株连九族,可都是轻的。”房遗爱冷声喝道,“也许有人给你承诺了什么,但你最好 好好也衡量一下,他的承诺能不能弥平你欺瞒圣上的后果。”
“不,不敢,不敢!”余城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说道。
皇帝尚未开口,这殿上的威严就已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在你女儿出事之后,谁找的你?”房遗爱问道。
“沽酒的姚二娘,是她看出来我闺女好像被人欺辱了,一直劝我报官!”余城立马说道。
房遗爱一愣。
这答案,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不对,按道理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只是这人把事情做的比较细。
“余思思,你可有见过姚二娘?”房遗爱转而问余思思。
这片刻间,余思思的脑子里全是房遗爱能够得着的画面。
藏于闺中十六年,她那经历过这些事情。
这件事,就好像是打开了她灵魂的闸口,让她忍不住浮想联翩。
愣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