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快步走进大堂内。原来是毛骧坐在堂上整理着案
卷。自从去年冬被洪武帝砍去了一根手指,毛骧这个指挥使最近三四个月好像沉寂了不少。洪武帝交待下来的日常事务,他都是委托给常歌去办。他自己则深居简出,有点闭门思过的意思。
常歌拱手:“毛指挥使。”
毛骧抬头看了一眼常歌:“哦,是你啊。”
常歌道:“圣上谕旨,整个应天从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到乾清宫喝喜酒,指挥使怎么没去?”
毛骧苦笑一声:“在旁人眼中,我是一个刽子手,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是不祥之人。去乾清宫凑热闹,恐怕会招人嫌。”
常歌道:“属下先告退下差回家了。”
毛骧却拦住了他:“慢着。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李林的案子怨恨我?”
常歌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属下这人记性差,早就忘了。何谈什么怨恨呢?”
毛骧叹道:“干咱们这行,不是让别人死,就是自己死。你要体谅我。”
常歌拱手:“属下明白。还是那句老话,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命是您给的。我对您只有一颗感恩之心,没有什么怨恨。”
常歌混迹官场数年,已经学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自从李林一事之后,他就将毛骧视作了自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