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胡恺之已应允刺探陇西军用兵方略,两三日内必有消息。”
常歌叹了声:“唉,堂堂一省封疆,竟为了钱出卖朝廷。可悲可叹又可恨!”
姜总旗竟开导起了自己的上司:“常大使,我自拱卫司时期起就跟着朱千户刺探敌方军情。我见过太多的背叛者。背叛者卖主求荣无非三个原因,一因钱,二因女人,三因不得志。钱对于品行高洁之人来说是身外之物,对某些视财如命之徒来说却是命!”
常歌看了一眼姜总旗:“有道理。”
姜总旗请示道:“常大使,既然有了物证,咱们要不要抓了胡恺之那王八蛋。连同那个住在城隍庙里的细作一起拿下。”
常歌却道:“不!胡恺之这人留着比抓起来有用。还有,你将城隍庙盯梢的弟兄立即撤回来。兵备道衙门那边也不必再派人盯着。”
姜总旗大惑不解:“将盯梢的人撤走?”
常歌解释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我之前让你看牢胡恺之,是想确认他的内鬼身份。如今已确认了他的身份,接下来就是要利用他给阶州的丁世珍传递假消息了!”
姜总旗恍然大悟:“好计策!”
常歌道:“你先回去,把弟兄们撤回来待命。我去找傅大帅唱一出戏。”
姜总旗刚要走,常歌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对了,朱千户手下有一位姜百户,颇受他重用。我看你们长相差不多,是不是亲戚?”
姜总旗点头:“那时我的同胞大哥。自从来了陇西,我跟大哥也有四年没见了。”
常歌道:“等伐蜀结束,我会把你调回应天,让你们兄弟重逢。”
姜总旗走后,常歌找到了傅友德。
常歌开门见山的说:“傅帅,内鬼找到了,是陕西按察使胡恺之。”
傅友德一愣:“什么?堂堂一省司官,竟然跟伪夏暗通款曲?抓起来了么?”
常歌笑道:“抓他不如利用他。可以把假消息透露给他,混淆丁世珍的视线!”
傅友德一点就透:“明白了!常歌我跟你交个底,我打算用险,让那位罗贯中先生带路,走古栈道经陈仓先打阶州。呵,正好利用这个胡恺之传递假消息给丁世珍!”
说完傅友德朝着帅帐外喊:“蓝玉!”
蓝玉进得帅帐:“蓝玉在。”
傅友德下令道:“升
帐,让全军指挥佥事以上将领,地方知府以上文官全部到帐议事!”
半个时辰后,陇西城内的文武高官全都来到了帅帐。按察使胡恺之自然在列。
傅友德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已定下用兵方略!全军三日后开拔,绕开阶州这块硬骨头,长驱直入攻打金牛!”
帐下的胡恺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于他来说,傅友德短短的几句话就是价值连城的货物,能够换成一大箱黄金!
蓝玉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大帅,绕开阶州,长驱直入攻打金牛的方略最开始是末将建议的。您当时不同意。末将这几天越想越觉得此方略不妥!若绕靠了阶州,阶州守军尾随南下,咱们抵达金牛时就成了两面皆敌,于作战大不利也!”
傅友德装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用兵最忌讳一拍脑瓜想一个主意,一拍脑瓜又否定之前的主意!兵法云军旅之事以一而成,二三而败。这其中有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带兵打仗不能令出多门。另一层意思就是用兵方略一旦定下就不能更改。一会儿一个方略,一会儿一个想法只会吃败仗!”
蓝玉据理力争:“可是大
帅,绕过阶州不打的后患太大”
傅友德火了:“蓝玉,你才打过几场仗?你姐夫是咱明军的战神,你不是!这趟我带你来巴蜀,也只是看在昔日跟你姐夫的交情上提携你。记住了,我才是此次伐蜀的北路统帅!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先锋官!”
胡恺之心中暗笑:将帅不和啊!看来这一仗傅友德必败!呵,我真他娘是个人才,能从朝廷的败仗里赚真金白银!
蓝玉见傅友德在一众文武官员面前动了怒,只好拱手服软:“只要大帅定下用兵方略,末将就算想不通也会不折不扣的去执行!末将是先锋官,要冲锋第一个带头冲锋,要为国捐躯第一个为国捐躯!”
傅友德道:“这才像开平王的小舅子说的话!好了,三日之后,大军开拔!绕过阶州,直取金牛!”
一旁的常歌看得咋舌。心想:傅帅以后要是不带兵了,可以去当个唱戏的伶人。这出戏唱的几可乱真!
升帐结束,傅友德让众将、众官各自散去,唯独留住了蓝玉和常歌。
傅友德笑眯眯的对蓝玉说:“刚才我骂了你,你是不是不服气?”
蓝玉拱手:“末将不
敢。”
傅友德爽朗的大笑:“这点你就赶不上你姐夫了。他没有你这么谨慎,向来是快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