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只得叩首:“太子殿下,您视燕王为最亲近的弟弟。燕王却一心想取您而代之!我在北平安插了不少耳目。这几年,燕王大肆收买军心、民心。绝对有图谋不轨的想法!圣上生有二十五子。这二十五子中唯一能对您构成威胁的就是燕王!他善于领兵作战,又在北边久掌兵权。一旦作乱后果不堪设想!臣做下这件事,只是想替你除掉后患!”
朱标挣扎着起身,常歌连忙走过去扶住了他。朱标艰难的走到蓝玉面前,狠狠踹了他一脚:“混账!你这是在离间宗室!”
蓝玉被踹倒后爬起来,痛哭流涕:“殿下,呜呜呜,您切不可妇人之仁!燕王是您的弟弟,您应该是了解他的。他绝不甘居于人下!蓝玉可以拿颈上人头担保,今日不除燕王,来日燕王必反!”
朱标气的七窍生烟:“蓝玉,你以为你是刘伯温?会看相识人?孤的四弟会起兵造孤的反?真是笑话!”
蓝玉擦了擦眼泪,正色道:“殿下,臣这么做都是为了您!事情已经做了,您要杀要剐臣都认了!您只要说一句让臣去死,臣立马一头撞
死在东宫的柱子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朱标有些为难。他清楚蓝玉是忠诚于他的。那是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愚忠。且蓝玉还跟他有着共同的亲人——已故太子妃常氏。于私,朱标不能让蓝玉去死。
于公,如今开国名将凋零殆尽,唯一堪当统兵大任的就只有蓝玉一人。他若死了,谁来做护佑大明江山的宝剑?
朱标坐回到椅子上,怒视着蓝玉:“蓝玉啊蓝玉,你可真能给孤出难题!幸亏常歌先将行刺案的真相禀报了孤,父皇尚不知晓!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若他先禀报父皇,即便你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蓝玉一听这话,心中暗道:看来太子是想保我。
蓝玉叩首:“蓝玉该死,让殿下为难了。”
朱标转头望向常歌:“父皇命你查行刺案。你总得给父皇一个结果。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撇清蓝玉与行刺案的关联?”
常歌不假思索的回答:“回禀殿下,法子是现成的。微臣会向圣上禀奏,前军都督府千户袁庭舟与兵部武库司造办处工匠薛六八利欲熏心,相互勾结,私铸火炮卖给了江南的水匪。水匪又将火炮卖给了河南境内的山匪。山匪在伏
牛山劫道,偶遇太子车驾。这伙人喝多了酒,竟胆大包天向着太子车驾放炮!幸而太子有神灵庇佑,未被伤到。行刺之事,跟朝中任何人都没有关联。”
蓝玉眼前一亮。朱标苦笑一声:“你们锦衣卫的人,总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常歌拱手:“惭愧。微臣若如此上禀,其实是犯了欺君之罪。”
朱标对蓝玉说:“听见了嘛?常歌为了救你,担上了欺君的风险!你要领他的情!”
蓝玉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常歌:“常镇抚使,多谢了。”
常歌道:“凉国公不必谢我。还是谢太子殿下吧。”
朱标叮嘱蓝玉:“记住了!孤只保你这一回!若你今后再干出离间宗室的事情来,别怪孤公事公办!唉,真不知道你跟四弟是不是前世的冤家!”
第二日,谨身殿。
洪武帝正在跟朱标议论政事。朱标一连提了四五个建议,洪武帝全部赞同,让解缙拟成圣旨,下发地方。后世史家言,朱标是大明历代太子中最有权力的一个,此言不虚。
忽然小太监通禀:“圣上,锦衣卫北镇抚使常歌求见。”
洪武帝道:“宣。”
常歌进得谨身殿,按照昨晚
跟朱标商议好的,将行刺的脏水泼到了河南境内的山匪身上。
洪武帝听后将信将疑,他微微一笑:“哦?是这样么?”
朱标连忙道:“父皇,这世间的很多事其实并不复杂。谁能想到几个喝多了酒的山匪竟然有胆量干出行刺儿臣的事来。常歌为父皇办案多年,他的能力儿臣是信任的。他说是山匪所为,就一定是山匪所为。”
洪武帝狐疑的看着常歌:“你刚才说的前军都督府的那个千户和兵部的工匠呢?朕要亲审这二人。”
常歌拱手:“圣上,太子殿下昨夜给微臣下了谕令,将此二人就地正法了。”
朱标点点头:“没错,父皇,这二人吃着官家俸禄,却利欲熏心。竟敢私造火炮卖给匪类。这等胆大妄为之徒何劳三法司定罪?直接杀了便是。”
洪武帝似笑非笑的望向朱标:“标儿,你是怕行刺案会演变成大案,在朝中掀起腥风血雨。这才让常歌草草结案的,对吧?”
朱标一愣,说不出话来。
洪武帝叹了声:“这江山社稷迟早是你的。你要以仁慈治国,朕又岂能拦你?罢了,行刺案就按常歌所说结案。”
常歌跪倒:“微臣遵旨。”
洪
武帝话锋一转:“常歌,朕怎么觉得你的所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