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院。
常歌领着杀手梁大娘进得迎春院。梁大娘右手边挎着一个篓子,篓子里有几条活蹦乱跳的鱼。鱼腥味引得一众客人侧目。
常歌举目四望,当年的迎春院已物是人非,摆设也不知道换了多少茬儿。不变的是浓浓的脂粉味儿。
常歌的那位故交——京城花行翘楚帖木儿已故去多年。迎春院也已几易其手,数度改名。最近的一任老板似乎觉得“迎春院”三个字属于老字号。于是恢复了原名。
常歌到现在还记得他来迎春院找帖木儿,偶遇只能过眼瘾的徐小胖子的尴尬场面。
时光如水,当年的徐小胖子已经是快到知天命之年的人了。自朱棣北平起事,建文帝言语间屡次表现出对徐辉祖不信任。徐辉祖听说后,为了避嫌,干脆称病在家,闭门谢客。
每家青楼都豢养有打手,用来对付闹事的嫖客。
几个打手走到常歌面前:“老头,你和这老婆子带一篓鱼进迎春院做什么?我们这里不是酒楼,不买鱼。你们快滚!扰了客人们的雅兴,当心我把你的卵黄子都给挤出来!”
常歌微微一笑:“有好多年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了。”
说完常歌亮出了腰牌,腰牌上大书“左军都督佥事掌旗手卫事”。
为首的打手吓得咽了口吐沫:“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常歌丝毫没
有怪罪他的意思:“不知者无罪嘛。你们老板在嘛?带我去见他。”
打手不敢怠慢,连忙引着常歌来到迎春院的账房,见到了老板于癞子。
常歌表明身份。于癞子拱手:“敢问大人来此地有何吩咐?”
常歌道:“屁话。来迎春院当然是找姑娘的了。把你们这儿的漂亮姑娘挑二十位,带到这里来。”
于癞子有些为难:“账房只有书案、椅子,没有床榻啊。再说,二十位大人若在小店有个三长两短,我怕官府追查下来。”
常歌笑道:“你不知道,我上了年纪,早就不能人事了!不过我有个癖好,爱看姑娘脱光了躺在书案、坐在椅子上。怎么,不行么?”
于癞子连忙道:“好,小的这就去办。”
不多时,二十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到了常歌面前。常歌许久没见过这么多妙龄美女了。他出神的望着这些姑娘,心想:盼儿年轻时,比她们要美上百倍。
梁大娘咳嗽了一声,算是提醒常歌办正事儿。
常歌命令于癞子:“你出去,关上账房的门。”
于癞子走后,常歌说:“姑娘们,我是朝廷的东莱伯,我愿救你们出迎春院!”
一众姑娘面面相觑,随后纷纷说道:“只要能救我出去,我定当细心服侍大人!”
“对对!伯爷只要让我离开迎春院,到了晚上跟我玩任何花样都成!”
常歌“扑哧”一声乐了:“我救
你们出去,可不是让你们服侍我。”
随后常歌收敛笑容,正色道:“我救你们出去,是为了让你们替朝廷杀人!得手之后,我会给你们不菲的赏银!有不愿意杀人的,现在就可以走。”
二十位姑娘顿时走了十五位。
常歌问剩下的五位姑娘:“你们都愿意替朝廷杀人?”
五位姑娘齐声道:“愿意。”
常歌转头看了一眼梁大娘。
梁大娘道:“杀人,需要胆量!我得试试你们的胆量。这里有一筐鱼,一柄刀。你们用刀把鱼肚子剖开。若连鱼都不敢杀,就别提什么杀人了。直接走人便是。”
五位姑娘,又有三位离开了账房。
剩下两个姑娘,一个花名翠云,一个花名巧红。这二人先后拿起刀子,剖开了鱼腹。
常歌满意的点点头。
梁大娘又道:“敢杀鱼,也不一定敢杀人!你们拿起刀,刺向我!若你们敢杀我,伯爷才会救你们出水火!”
翠云踟蹰良久,给常歌作了个万福揖:“我不敢。伯爷,我先告退。”
常歌道:“嗯,走吧,我不怪你。”
巧红踟蹰片刻后拿起了刀。
梁大娘朝着她怒吼:“刺我!”
巧红咬了咬牙,举刀刺向梁大娘!梁大娘武艺极好,一掌劈在巧红手腕上。巧红吃痛,松开手刀落了地。
常歌问:“你叫什么名字?”
“巧红。”
常歌又道:“哦,这是你的花名吧。本名叫什么,
家里是做什么的。”
巧红的回答让常歌震惊:“本名蓝新柔。家父罪官蓝玉。”
常歌“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蓝玉?你爹是蓝玉?凉国公蓝玉?”
蓝新柔道:“正是。”
常歌皱眉:“不对吧。以前谅国公府我是常去的,怎么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