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接道朱棣的信大为愤怒:好啊,我给你面子,要归顺于你,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朱棣,你别忘了,我手中有六十万人,是你兵力的三倍!那咱们就只能打到底了!
李景隆立即下令诸将,白天到军营中去整军备战,晚上回到知府衙门,接受旗手卫的保护。誓要在开春之后一股荡平朱棣叛军。
与此同时,梁婆子终于在北平城中发现了纪纲的踪迹!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燕王府外的小巷中暗中观察,等待着纪纲回北平。纪纲一回来,她就做了一个局。
这日傍晚,纪纲办完了公事,来到了一个酒肆吃晚饭。
酒肆之中,有一对母女正在拉弦献唱。
母女不是别人,正是梁大娘跟蓝新柔。梁大娘的弦子拉得凄婉动听。蓝新柔以前是迎春院的花魁。花魁者,不仅色绝,更精通琴棋书画,还有一副唱曲的好嗓子!
蓝新柔悦耳的嗓音吸引了纪纲。纪纲望向蓝新柔那张沉鱼落雁的娇花脸,只觉得这女人简直是仙女下凡一般。
纪纲心想:想不到北平这粗犷之地,还有这等娇媚的女子。
忽然间,七八个喝醉酒的地痞闯进了酒肆之中。
为首的地痞是个刀疤脸。
他一见到蓝新柔,便如见到鱼儿的猫一般,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伸手就去摸蓝新柔的脸。
蓝新柔连忙躲闪。可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躲得过地痞的魔爪?
刀疤脸一脸坏笑:“小娘子,坐到哥哥怀里唱曲儿,哥哥听美了,把你娶回家去做媳妇儿,如何?”
蓝新柔似乎被吓坏了,她眼泪婆娑的说:“大爷,请自重。”
刀疤脸显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他直接伸出一双魔爪,在蓝新柔的身上摸索着。若不是酒肆中有人,恐怕他会将蓝新柔就地正法。
梁大娘伸手去揽:“大爷,你可不能这样啊!”
刀疤脸的手下飞起一脚,直接把梁大娘踹出了五步外。
美人落难,英雄一定是会去救的。纪纲虽不是英雄,却有几分男儿血性!
他大吼一声:“哪里来的鱼虾鳖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刀疤脸冷笑一声,随后指了指窗外的月亮:“哪里光天化日了?日头早落山了!这黑灯瞎火的,最适合拥香抱玉!你是哪儿蹦出来的,敢坏大爷我的好事儿?”
说完刀疤脸放开蓝新柔,跟一众弟兄围住了纪纲。
纪纲专办秘密差事,武艺高强。动起手来
一群地痞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见纪纲三拳两脚,将刀疤脸等人打倒在地。刀疤脸怒吼:“你等着!今儿你弄不死我,来日我一定弄死你!”
纪纲不慌不忙,从腰间掏出一方腰牌,亮在刀疤脸眼前:“你看好了,我是燕王府暗卫指挥使,纪纲!”
刀疤脸见到腰牌大惊失色。在北平,燕王府的人就是天!
刀疤脸磕头如捣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纪纲倒也没兴趣为难几个地痞:“都给我滚!”
转头纪纲来到了蓝新柔面前:“姑娘,你受惊了。”
蓝新柔一双明眸忽闪忽闪的看着纪纲,作了个万福揖:“多谢大人搭救之恩。”
梁大娘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大人,救命之恩万难报答。”
纪纲的眼已经离不开蓝新柔的俊脸了。他问:“你们是母女吧?平时就以卖唱为生?家在哪里?”
蓝新柔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我是苦命人,到处漂泊,四海为家。跟我娘靠着唱曲儿混一口饭吃。”
纪纲心头一动:“在北平城中可有住处?”
蓝新柔答道:“暂时栖身在城南羊角胡同的一座破屋里。”
纪纲道:“这样吧。我在城中
有一座宅子空着。你们母子二人这就住到那边去。”
蓝新柔感恩戴德:“谢大人恩赏。”
梁婆子附和:“大人真是菩萨心肠的人啊!”
纪纲心中好笑:说我是菩萨心肠?错了,我是蛇蝎心肠还差不多。这小女子宛如天仙一般。我家里那头母老虎跟她比,就如同烂铁桶遇到了金花瓶。不如我将她收做外宅。心烦的时候也可以风流快活一番!呵,她们母女二人无依无靠。这小女子委身于我这个堂堂燕王府里的指挥使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纪纲问:“对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蓝新柔答道:“奴家名叫巧红。这是我娘,姓吕。”
巧红是蓝新柔在迎春院中使用的花名。纪纲许多年没回应天了,自然不晓得迎春院中有个名叫巧红的花魁。
纪纲道:“巧红姑娘,吕伯母,请随我到我哪所空宅子里去吧。”
三人出得酒肆的门。蓝新柔趁着纪纲不备,朝着梁大娘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