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已经安定。接下来永乐帝自然要开始施行一系列仁政,恢复生产。
靖难之役,受灾最重的两个省份是河北和山东。这两个地方燕军、南军反复拉锯,十室九空。
文渊阁内,永乐帝命令道:“解缙,拟旨,命户部调拨十万石麦种、五十万石精米运往山东。赈济灾民,恢复生产。”
山东的主要粮食作物是小麦。如今的山东,布政使乃是邱吉。都司则是盛庸。
邱吉是邱福的义子。以前在燕王府做属官。燕王府旧臣当中,武将多,文官少。故而永乐帝登基,连燕王府里的七品、八品文官都得到重用,升任了知府或六部郎中。邱吉更是一步登天,做了负责整个山东政务的封疆大吏。
解缙拱手:“臣这就拟旨。”
这时,已经恢复本名的道衍和尚——姚广孝拱手道:“皇上,天下已定。皇后也已接受了册封。接下来似乎该进行有功将士的册封典礼了。”
永乐帝笑道:“让公鸡打鸣还要给把米呢!更何况朕还要用这些人守御四方!姚少师,你是精通风水之学的。就由你掐算一个黄道吉日,举行封爵典礼吧。另外常歌,你将朕拟定的那份封
爵名单贴出去,昭告将士们。”
常歌拱手:“是。臣这就去办。”
常歌拿着封爵名单,来到了奉天门前。他让两个力士刷上了浆糊,将名单仔仔细细的贴好。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不多时,一堆燕军旧将聚拢到了奉天门前。不少应天降臣也跑过来看热闹。
只见名单上写着:李景隆封曹国公,赏公爵双俸。朱能封成国公,邱福封淇国公,张玉追封荣国公,陈亨追封泾国公
永乐帝一共封了五公、十四侯、十五伯。
其中公爵里有降臣李景隆。侯爵里有降臣王宁。伯爵里有降臣茹瑺、王佐、常世勋。
三十四公侯伯中,降臣占了五人。
这立即引起了一众燕将的不满!朱能道:“弟兄们,早就跟你们说了,皇上有意封李景隆那头猪为公爵。你们当中还有些人不信。现在名单都贴出来了,你们该信了吧?”
张辅怒道:“张信张都督才封了个隆平侯。凭什么李景隆那厮能封公爵?还是个双俸公爵?位居五公爵之首?”
邱福道:“诸位,这份封爵名单的确不公平!咱们是皇上的臣子,皇上的旨意有错,咱们该及时谏言。
我看不如咱们去文渊阁那边,跪谏皇上如何?”
常歌连忙劝阻:“诸位将军,你们对封爵名单有意见,可以给皇上写折子。跪谏这种事儿,历来都是犯忌讳的。”
朱能冷笑一声:“呵,东莱伯啊,你儿子世勋也跟着沾我们的光,封了个伯爵。你自然要维护这份名单!我告诉你,若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李景隆被封为公爵,对不起靖难之战中战死的十几万燕军弟兄!”
一众燕将纷纷附和:“走,去文渊阁,跪谏皇上!”
“谁不去谁是怂包软蛋!”
常歌阻拦不住。只能跟着他们来到了文渊阁。
骄兵悍将们在文渊阁前齐刷刷的轨倒了一片。
永乐帝走了出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朱能道:“皇上,封爵名单不公!我们反对将李景隆封为公爵!弟兄们跟着您刀山上走过百遭,血水里滚过百遭,好容易才受封爵位。李景隆何德何能?他一直与咱燕军为敌。所谓的功劳,不过是跟着在常歌腚后头打开了金川门。”
邱福直接说道:“若皇上执意而为,我等将跪死在文渊阁前!”
常歌心中“咯噔”一下。同样的一幕,他在三十多年前
亲历过!那时候大明刚刚开国,开国大将们也是对封赏不满。借着“赵元事件”在谨身殿外跪谏。
领着头喊要跪死在谨身殿外的廖永忠、朱亮祖,如今的坟头草估计都一丈高了。
常歌心道:我的将军们呐,你们这是在逼皇上杀功臣。
永乐帝苦口婆心的劝他们:“李景隆是降臣之中身份最为显赫者。朕封他,是给降臣们做样子看的!那些降臣朕是要用的,总要收拢他们的心,让他们忠于新朝!你们带兵打仗行,治理地方你们行么?朱能,朕给你一个省,你治理得了嘛?”
朱能一愣:“治理不了。”
永乐帝又道:“给你一个府,一个县呢?你一样治理不了!所以,打天下靠你们。治天下要靠那些文官降臣。”
邱福道:“皇上的意思是,降臣之中必须有一人封公?那封谁也轮不上李景隆啊!不如封常歌好了!常歌还好歹是吴王府时期的老臣,有大功于朱明皇族呢!李景隆,呵,除了打败仗,他还干过啥?”
常歌心中暗骂:我的邱老将军。你们要闹便闹,何苦把我拉下水?
永乐帝总不能说出实底:他要用降臣派制衡靖难派,又怕
降臣派坐大,只能封李景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