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跟纪纲商量:“咱们先别打草惊蛇,惊动沙宏。先把这个小多子抓了再说。”
纪纲咳嗽了一声,示意常歌噤声。
郑和却道:“东莱伯,纪指挥使放心。虽说沙宏是我的同族、同乡。他如果干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绝对不会包庇纵容。该怎么办他就怎么办他!”
常歌道:“郑公公的深明大义在宫里是出了名的。那我们就先去办差了。”
二人来到了内官监。小多子正在趾高气昂的指挥着几个小太监擦拭内官监的地板。
他是有沙宏做靠山的人,故而虽品级不高,却对小太监们颐指气使的。
常歌问:“哪个是小多子?”
小多子走上前去:“啊,是东莱伯和纪指挥使啊。二位找小的有什么事?”
常歌诓骗他:“沙公公在锦衣卫那边找你有急事。”
小多子有些奇怪:“我干爹调到乾清宫伺候皇上饮食起居了,怎么又回了锦衣卫?”
常歌道:“这不是郑和郑公公今日回京了嘛。沙宏也回了锦衣卫当差。走吧,要不他该等急了。”
小多子跟着常歌、纪纲来到了锦衣卫。
一进衙
门,常歌便朝着两个力士一挥手:“把这个小太监拿下!”
小多子惊讶:“东莱伯,你为何要抓我?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干爹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啊!”
常歌瞪了小多子一眼:“打狗也要看主人?老子为太祖爷办差的时候,恐怕你的主人还在他娘肚子里呢。拉到诏狱去,上刑!”
小多子是沙宏的干儿子,自然知道锦衣卫的酷刑有多厉害。他连忙讨饶:“东莱伯饶命啊!”
常歌道:“饶不饶你,要看你说不说实话。来啊,先将他押到诏狱中去。”
进了诏狱,常歌先让关押在此的于京山认了人。出银子印大逆不道之言的,的确是小多子。
小多子自知无法抵赖,只能对常歌说:“东莱伯,是我干爹吩咐我做这件事的。”
常歌问:“哦?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你知道嘛?”
小多子摇头:“我替干爹办事,向来不敢问因由的。”
常歌对纪纲说道:“走吧,去文渊阁。沙宏现在应该就在皇上身边呢。”
纪纲却提出了异议:“师傅,咱们是不是要谨慎一点。沙宏毕竟是皇上派到锦衣卫来监管咱们这些有根之人的。”
常歌道:“他是罪
魁祸首,难不成咱们还要替他遮遮掩掩?我猜测,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呢。”
纪纲问:“他身后的人?是谁?”
常歌道:“自然是刚刚出京,去北都就藩的赵王。你想想看,前一阵咱们查到,赵王暗中跟宫中太监们结党。东宫的那场栽赃案,罪魁栗昊就是为了帮赵王铺路。《悦耳集》出了问题,一层层追查下去,整个降臣派都要跟着吃瓜落。降臣派又都是太子的人。这就很明显了,事情又牵扯到了皇子们的争斗上。”
纪纲道:“唉,果然还是如师傅你之前所料。”
二人进了宫,来到文渊阁。
永乐帝正在跟内阁诸员议事。沙宏在一旁垂手侍立着。
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皇上,常歌、纪纲求见。”
永乐帝道:“让他们进来。”
师徒二人进得文渊阁,给永乐帝行了跪叩大礼。
永乐帝问:“你们有什么事?”
常歌禀报道:“皇上,《悦耳集》的事,臣已经查清楚了!”
永乐帝眼前一亮:“哦?这事儿的首恶元凶是谁?”
常歌伸手,指向了沙宏:“正是锦衣卫指挥左佥事,乾清宫管事牌子沙宏!”
永乐帝转头望向沙宏:“
是你?”
沙宏百般狡辩:“皇上,东莱伯冤枉好人。奴婢在宫中一向是谨小慎微、无愧于心的。从来没做过不利于皇家的事。”
永乐帝问常歌:“你说《悦耳集》的事,沙宏是首恶元凶。可有证据?”
常歌将如何通过纸张追查到沙宏身上的事一一禀奏。
永乐帝听后大怒:“沙宏,跪下!”
沙宏跪倒在永乐帝的面前:“皇上,奴婢”
他想编个谎解释一番,却实在想不出托词。
永乐帝怒道:“你为何要在《悦耳集》里加上大逆不道之词,有为何故意让朕看到,还不从实招来?朕让你帮着管锦衣卫,你应该知道锦衣卫的酷刑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沙宏猛然换了一副神色。他高喊一声:“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事情是我做的!不劳锦衣卫给我上刑,我赏我自己一个痛快吧!”
说完他竟从袖中掏出一枚红色的药丸,吞进了肚里!
事发突然,常歌、纪纲想要阻止已经晚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