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又道:“东莱伯,皇上还有一道口谕,命您为征南粮草筹措专使,专门负责跟户部交接军饷、粮草。少一两军饷、少一石粮食,户部经手官员立即抓入锦衣卫诏狱问罪!”
常歌问:“成国公,皇上下这道旨意是为哪般?”
朱能怒道:“那群降臣派的文官真是可恶!户部那个郁新,竟说只肯给我五十万两军饷,几万石军粮!”
常歌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骂:降臣派那群人做的也太出格了!竟把党争放在了军国大事之前!这事儿我得好好帮朱能办。军国大事可不是儿戏!
想到此,常歌道:“成国公放心。此事我一定办的妥妥贴贴。”
常歌带着一百名锦衣卫力士来到了户部大堂。
侍郎郁新一副笑面虎的神色:“哎呀,东莱伯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常歌摆摆手:“皇上命我为征南粮草筹措专使。郁侍郎,咱们开始交接军饷吧。二十万大军远征安南,兵部那边测算这场仗至少要打一年。核算下来,每人身上至少也需要二十五两的军饷。一共是五百万两。另外粮草一项,前期最少也要调拨五
十万石。”
郁新笑道:“东莱伯管着交接,我们户部自然要全力配合。来啊,把十三清吏司的郎中、员外郎都叫到大堂里来!”
不多时,近三十名户部官员进得大堂。
郁新道:“诸位,东莱伯来户部,张口就要五百万两军费,五十石军粮。你们说,咱户部拿得出来嘛?”
户部的官员们立马开始哭穷:“拿不出来的!太仓的存银都已经派上了用场!”
“我们北都清吏司那边已经做了预算。修建北都皇宫,至少也要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宫里传出话来,说皇上过两年就要巡行北都。总不能把北都皇宫建的破破烂烂的,委屈了皇上他老人家!”
“我管着两广清吏司,知道两广的存粮家底!最多能拿出两万石粮来充作军粮!”
“修缮长城的预算还没说呢!按照兵部的测算,至少也要预备两百万两银子修缮长城,这样才能抵御蒙人南下入寇!”
“我们应天清吏司管着修《永乐大典》的预算。这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古今第一大书修成,至少也要预留出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的预算来!”
“河南今年先闹旱灾,又闹蚂蚱。朝廷总不能不管吧?没
有八十万两,这场灾是渡不过去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河南百姓饿死,闹出民变!出了民变那可是天大的事儿!”
二三十名户部官员理由说了一大堆,归根结底就俩字:没钱!
户部明明有八百万两存银,却被他们说成都已经派了用场。
郁新笑道:“东莱伯您听到了他?我们户部满打满算,也就能拿出五十万两银子,充作南征军饷。”
常歌瞥了郁新一眼:“照你所说,国库是个空架子喽?”
郁新点点头:“东莱伯啊,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们户部管着大明财政,深知事事都要花银子!看着国库里的银子摞成了山。其实说没也就没了!”
常歌没好气的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搪塞我?”
郁新道:“东莱伯这是说哪里话!您威震京华。就算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搪塞您啊!”
常歌站起身,愤怒的说:“你们真拿我当三岁小孩一般糊弄了是吧?”
郁新问:“东莱伯何出此言?”
常歌高声道:“你们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天上的事儿,锦衣卫知道一半儿。地上的事儿,锦衣卫全知道!
先说河南的灾情。河南的确糟了灾。可
是河南布政使衙门上禀灾情时便已说明,河南藩库的存银、存粮救灾绰绰有余!无须动国库一钱银子!为这事儿,两个月前皇上还下圣旨,表彰了河南的王布政使一番!
北都的皇宫修建,永乐二年冬皇上就有明旨。银两一半儿由河北、山东、山西几个地方筹措。国库只出一半儿!
至于修《永乐大典》,文渊阁那边准备修十年!一百二十万两只是个总数而已!今年的十二万两款项早就拨给了!”
常歌侃侃而谈,将一众户部官员编出的理由一一戳穿。
完事儿他叹了声:“你们真以为我这个锦衣卫的老屠夫只懂得杀人、整人,不懂得财政大计?明说了吧,你们哭穷不掏军饷,无非是怕靖难派的人打了胜仗出风头,在朝廷里压过你们降臣派!
在你们眼里,难道就只有党争,没有军国大事嘛?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郁新面色一变:“不客气?下官倒想知道怎么个不客气法!”
郁新敢跟常歌这么说话,自然是因为有靠山!降臣派是他的靠山!内阁首辅解缙是他的靠山,太子朱高炽亦是他的靠山!
常歌一拍桌子:“郁新!你是铁了心要跟
我打擂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