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嫣跟朱勇的成婚之日临近。
东莱伯嫁女儿,自然在应天城里掀起了不小的动静。
永乐帝一番赏赐自不必说。靖难派老将们也纷纷送上了贺礼。
这日,常歌正在家里盯着仆人们挂彩绸、红灯笼。邱福忽然领着一大帮年轻人走了进来。
常歌迎了上去:“淇国公,您怎么来了?”
邱福道:“东莱伯家的孙女嫁朱能的女儿,我邱家的人自然要来帮忙。我把家里的子侄、孙子们都喊来了。有什么活儿,你尽管吩咐他们便是。”
常歌推脱:“干活有下人们呢。何劳淇国公家的这些公子们。”
邱福摆摆手:“不一样!我听说应天府的规矩,谁家嫁女儿,亲朋好友都是要来帮忙的。我得尽这份心。”
常歌道:“那好!管家,你领着淇国公家的公子们去西偏厅去,布置一应喜庆摆设。淇国公,请客厅内说话。”
邱福跟着常歌进了客厅。常歌让人给邱福上了茶。
邱福道:“现在我们这些靖难派的老将,都把你东莱伯看成至交。就连二皇子都夸赞,您是两朝老臣,国之柱石呢。”
永乐帝不承认朱允炆是皇帝,废
除了建文年号。常歌这个三朝老臣,自然也就降格成了两朝老臣。
常歌谦卑的说:“二皇子过誉了。”
邱福却道:“不不。东莱伯出手,轻轻松松就将奸臣解缙拉下马?你这辈子净干这种惩奸除恶的事儿了。实在是忠臣良将的楷模。”
常歌实话实说:“淇国公误会了。其实我也是按皇上的旨意办事。没有皇上的受益,我又怎么敢动内阁首辅?”
邱福微微一笑:“心照不宣啦。嘿,我还要给你禀报一个喜讯呢!你的亲家朱能,在南境势如破竹。这场仗已经是稳赢了!”
常歌道:“我大明军威鼎盛,三十万大军加上靖难之役时的燕军战神成国公做统帅,取胜的确是意料中事。”
常歌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些奇怪:按照皇上的意思,纪纲应该对朱能怎么还没动静?
邱福道:“这话说的是啊!要说打仗,我没服过谁。朱能算一个。想当初靖难之役,他领着三十个骑兵,就敢追着耿炳文的几万人打。那一仗啊,你那位亲家公出尽了风头。”
邱福这种捞不着仗打的老将,现在最爱干的事儿就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常歌道:“是啊。
就是从那一仗开始,南军渐渐显露败相的。成国公功不可没。”
邱福却道:“我说东莱伯,我总感觉你还是拿朱能当外人。不然怎么称呼他为成国公,而非亲家公呢?”
常歌跟邱福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了一回儿。
邱福喝了两碗茶,起身到:“我还要去前军都督府看南征的军报。先告辞了啊东莱伯。”
常歌拱手:“恭送淇国公。”
三日之后,婚礼正式举行。
朱勇骑着高头大马,身披大红花,领着花轿来常府接新娘子。
蓝新柔和江兰在常笑嫣的闺房里哭了又哭。
外面响起了喜婆的通传声:“新郎官接亲啦!恭请新娘子出闺房!”
江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你瞧我这个做娘的。这么大喜的日子哭什么。笑嫣啊,娘可算把你嫁出去了。走吧,我和你小姨奶奶扶你出闺房。”
蓝新柔给常笑嫣盖上了一方红盖头。
她们送常笑嫣上了花轿之后,常府这边的娘家席开席。
靖难派的将领都去了成国公府吃主家席。在常府吃娘家席的,都是锦衣卫里的老弟兄。
常歌高兴,多喝了几杯,略显醉态。
他忽然搂住了身边的纪纲:“纪纲,那
件事你办得如何了?”
纪纲故意装傻充愣:“哪件事?”
常歌道:“还能是哪件事?我听说前一阵你派了几名卫里的好手去广西。”
纪纲微微一笑:“师傅,您老喝多了。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常歌不再追问,而是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怜笑嫣刚嫁过去就要披麻戴孝。”
果如常歌所言。一个月之后。
一名身穿白衣、白甲的白翎信使,骑着快马飞奔到了皇宫门口。
守门的锦衣卫百户搀住了他:“兄弟,出什么事儿了?”
白翎信使气息奄奄的说:“快,快禀报皇上。征夷大将军、成国公朱能病逝!”
随后他将怀中的一封报丧折递给了百户。
百户惊讶道:“什么?”
他一路小跑,飞奔到乾清宫,跪倒在永乐帝的面前。
永乐帝正在跟姚广孝以及内阁的人商议政务,他手里拿着一份奏折,问:“出什么事儿了?”
百户拱手:“皇上,征夷大将军、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