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五年,九月。
郑和舰队靠岸刘家港!内阁阁员杨士奇代天子在刘家港迎接郑和!
常歌带着全家老小,以及孙女婿朱勇,来到刘家港等待自己两年未见的儿子。
港口上人山人海。杨士奇此番来刘家港,还带上了太常寺的乐工。乐工们奏响了《凯旋令》。
终于,郑和的旗舰在刘家港靠岸。摆渡的驳船将郑和、常世勋、孙得海等人送到了岸边!
常世勋见到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常歌一阵心酸。他跪倒叩首拜道:“爹,儿子回来了。”
常歌连忙将儿子扶了起来:“世勋,快起来。你可回来了,想煞我了!”
常世勋看到蓝新柔手中抱着的云翔,问:“爹,这娃娃是?”
常歌笑道:“这是你的二弟啊!叫云翔!是我和你姨娘生的。”
常世勋一阵惊讶:“我二弟?”
常歌道:“是啊,你跟着郑公公出发不久他就出生了。”
常世勋一愣:“爹,您老的身子骨够好的啊!”
常歌大笑:“早跟你说了,我老当益壮,老而弥坚。”
江兰、常知理、常笑嫣、朱勇、红竹、绿玉迎了上来。
常世勋惊讶的看着知理:
“你都长这么高了?”
知理笑道:“爹,你离家都两年了。我能不长高嘛?”
朱勇朝着常世勋一拱手:“岳父大人。”
常世勋有些奇怪:“朱勇?你怎么穿着公爵织金蟒袍?这是犯忌讳的!”
常歌在一旁解释:“老成国公远征安南时病故了。朱勇袭了成国公爵位。现在你这个伯爵,有个当公爵的女婿。”
常世勋听后吃惊不已:“亲家公在安南病故了?”
朱勇道:“岳父大人,我父亲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我今后定当为朝廷勤勉效力,也对得起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常世勋一声叹息:“唉,我远航两年。这一登岸,许多事都变了啊。”
常歌笑道:“那是自然。对了,你要当外公了。”
常世勋听了这话,看向笑嫣:“你怀上了?”
笑嫣点点头:“爹,没见我肚子都起来了嘛?六个月了!”
常世勋欣喜万分:“好啊,我的小笑嫣如今也是要当娘的人了。”
这时,常世勋的目光扫到两个小妾红竹、绿玉身上。他的目光变得复杂。
红竹、绿玉双双给常世勋行礼:“老爷。”
常世勋没有搭话,只是微微颔首。
常歌道:“咱们别在
这儿说话了。我在太仓府驿馆摆了一桌团圆饭,咱们去太仓府吧。
这时,杨士奇跟郑和走了过来。
郑和拱手笑道:“老伯爷,两年不见,您老身体还安康?”
常歌跟郑和关系不错,在他面前说了一句为老不尊的话:“我六十多能生儿子,郑公公说我身体好不好?”
众人一阵大笑。
片刻后,常歌收敛笑容:“郑公公,世勋这两年多蒙你照料。多谢你了。”
郑和连忙摆手:“同舟共济,相互扶持。说什么照料不照料的呢?”
杨士奇在一旁道:“东莱伯,莱州伯,今晚我在刘家港摆了三十桌接风宴。宴请船队中所有正七品以上官员。你们也一同饮宴吧。”
常歌道:“对不住了杨学士,我们打算自家人在太仓驿站吃一顿团圆饭。”
杨士奇道:“也好也好。常家人也该先好好团聚一番。”
常歌全家人坐上了马车,来到太仓驿。
一家团聚,其乐融融自不必说。
席间常世勋讲起此番远航的见闻,譬如慢八撒(今肯尼亚)的人,浑身皮肤黝黑如炭一般;譬如深海之中有一种巨鲸,身躯比宝船还要大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时不时发
出一阵惊叹。
吃完了团圆饭,家人们各自回了卧房休息。
常歌则将常世勋叫到了驿馆后花园中。
常歌凝视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问:“你为何会接受赵王送的两个小妾?她们哪里是小妾啊,分明就是赵王安插在咱常家的耳目。我以前对你千叮咛万嘱咐,去了北都万万不要跟赵王走太近。一旦掺和进了皇子之争中,就拔不出脚来了。那是个深不可测的漩涡!”
常世勋低声道:“爹,我有难言之隐。”
常歌道:“说。”
常世勋却道:“对不住了爹,儿子实在是不能说。儿子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了。有些事,就让儿子独自面对吧。”
常歌怒道:“你是不是觉得伯爵的爵位还不够高?巴望着赵王能让你当侯爵?”
常世勋微微摇头:“爹,您应该了解我。我是个知足的人。我有把柄在赵王手上。我的话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