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上了年纪,受了如此刺激,两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亦失哈扶住。
永乐帝吩咐:“去,给常歌搬一把椅子。”
现在,永乐帝关心的重点不是常世勋当年私放朱允炆的事。他更关心的,是这场谋刺大案是不是朱高燧指使的!
朱高燧汗如雨下:“父皇。臣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啊!”
高以正大喊:“皇上明鉴啊!我们跟赵王殿下说过这件事!”
永乐帝问:“哦?那他是否表态过,支持你们这么干?”
高以正一时语塞:“那那倒没有!”
皇太孙朱瞻基打算开口说话。朱高炽却用眼神制止了他。
随后朱高炽替弟弟求情:“父皇!三弟绝对没有谋刺您的心思!也没有这个胆量。他唯一的罪就是用人不当。都是这几个胆大妄为之徒背着他做的!”
朱高炽像极了懿文太子朱标。总是在弟弟惹祸时,在父亲面前替他们求情。
永乐帝凝视着小儿子朱高燧。
幺儿是爹娘的心头肉。永乐帝知道,朱高燧一定事先就知道这件事。对四个臭皮匠不表态,就是支持!
可是,永乐帝下不去手!此事一旦告知朝野。他为了维护皇帝的权威,
不想杀幺儿也得杀!
所以,在处理朱高燧时,只有两个极端。要么不追究。要追究就得凌迟处死!
大胖子太子朱高炽,忽然开始放声痛哭。那哭声十分瘆人:“父皇,呜呜呜!母后归天前,曾叮嘱过您。一定要善待她的三个亲生儿子!三弟是被奸人所害!该杀的不是他,而是这几个奸人!”
永乐帝越上年纪,越思念跟自己秦梅竹马、同甘共苦、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发妻徐皇后。
朱高炽将徐皇后抬了出来。永乐帝还能再说什么呢?
他给这场谋反案定了性:“燧儿应该是不知情的。亦失哈!”
亦失哈拱手:“奴婢在。”
永乐帝道:“着东厂立即将赵王府全部属官密裁!其中孟贤、王射成、杨受宁、高以正四人满门抄斩!此事不宜声张,以免有损皇家声誉。赵王朱高燧用人不当,险酿成大祸。着即圈禁王府之中。由东厂、锦衣卫看管!”
亦失哈道:“臣遵旨!”
无论是朱高燧,还是他的大哥朱高炽,都长舒了一口气。
永乐帝又道:“总琪王瑜,举发有功。擢升辽海卫千户,准世袭罔替!”
永乐帝站起身,走到朱高
燧面前:“燧儿。你以为朕真的是病入膏肓嘛?朕是在钓鱼!哼!你要面壁思过,好生反省!”
朱高燧没有想到,被自己视作敌人的大哥竟替他求情。父皇也没有再追究他,只是让他回王府面壁思过。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不是个东西!怎么会生出谋刺父皇,取代大哥的念头?难道是被邪魔上身了?
眼泪从朱高燧的眼角涌出。这不是做戏,而是真情流露。他懊悔的说:“儿臣一定好好反省。多谢父皇,多谢大哥。”
永乐帝高声道:“今夜之事,若有人透露出去半个字。朕定当诛其全族!”
众人齐声道:“臣遵旨。”
处置完了这场谋反未遂的大案。永乐帝的眼睛转向了常歌:“听兵部的赵羾说,世勋今早操练火器炸了膛,崩掉了三根手指?”
常歌汗毛倒竖:处置完赵王,皇上该追究世勋私放朱允炆的事了!
常歌道:“禀皇上,是崩掉了三根手指。臣一直在宫里,也是听赵部堂说的。”
永乐帝道:“亦失哈,让常世勋进宫吧!有些事情,他得说清楚。”
半个时辰后,常世勋被人抬到了乾清宫寝殿。他的手上绑着纱布。纱布渗着血丝
。
他吃力的跪倒在永乐帝面前:“臣常世勋奉旨见驾。”
永乐帝问:“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要说实话!”
常歌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常世勋身边。他严肃的对儿子说:“欺君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你要如实回禀!”
常世勋无奈,只得实话实话:“禀皇上。是臣故意在火铳里多加了火药,炸膛自残的。”
永乐帝问:“为何自残?”
常世勋答:“因赵王府护军指挥孟贤,要挟臣参与谋反。臣不想当乱臣贼子。只得自残,主动将兵权交还给朝廷。”
永乐帝追问:“既是受要挟。你一定有把柄落在赵王府那群人手里。说吧,什么把柄?”
常世勋沉默不言。
永乐帝道:“朕替你说了吧!永乐二年,你明明在北平查到了允炆的下落。却既不抓捕,也不上禀,放了他一马,对嘛?”
常世勋绝望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用力磕了个头:“臣该死!”
永乐帝狠狠踹了常世勋一脚:“你的确该死!给皇家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