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一切,应该还没有结束?”那袭青衣一笑,轻声道。
惊变,只在一瞬之间,江逸和秦城城还没有反应过来,祁天臣已经猛地拦在了他们面前!
“是你!”祁天臣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刀,沉声道,“果然是你,青衣楼第六楼主……柳烟云!”
“你似乎并不惊讶我的出现。”青衣剑客瞥了祁天臣一眼,轻轻一笑,“也难怪,毕竟之前你被燕摘月困住的时候,是我救了你出来,说起来,我们应该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了吧?”
“祁天臣。”柳烟云缓缓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漆黑的寒夜,月光将剑染成了森白的颜色,就像是死亡的阴影,渐渐朝着江逸他们靠近,“当年,你的刀,可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直到今天,回想起来,依旧是那样……心惊。”
他轻轻弹了弹自己的剑,随之这荒芜的坟山之上,忽然起了一阵风。
清风,就像那高山流水一样的清越,却隐藏着无尽的杀机,凡清风所到之处,无所不断,无论是稀疏的草木,还是嶙峋的怪石,都随风起而变成了两半。
就是这样的风,朝着祁天臣以及他身后的江逸和秦城城轻轻吹拂了过去。
然而,祁天臣的刀轻轻一动,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祁天臣身上那股凌厉之气陡然拔高,于是风,停在了祁天臣的面前,然后消散。
“看样子,你果然是来杀我们的。”祁天臣沉声道。
“从你们接过燕摘月的反书那时起,就应该猜到现在这种
局面。”柳烟云缓缓道,“你们本不该卷进来的,但是很可惜,你们非但卷了进来,而且还知道了太多太多,所以今晚,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
“能不能离开,你说了可不算。”祁天臣的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刀,他眼神一厉,低声道。
江逸和秦城城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认真的祁天臣,这也就是说,面对面前这个一身青衣的男人,祁天臣并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
而在紧张之外,江逸却也多了几分疑惑:
青衣楼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出现在了荒郊野岭的坟山之中,难道他们不应该守在江琛的府上吗?
难道说!
江逸的脸色瞬间一变,难道湖州城的州府里,也有着青衣楼的人吗?
“怎么办?”秦城城悄悄拉了拉江逸的衣袖。
“现在,就只能看祁先生的了。”江逸缓缓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祁天臣的背影,目光之中不乏有着紧张,但是更多的,还是担心。
他很了解祁天臣,也因此同样了解青衣楼,他知道青衣楼的楼主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现在的祁天臣,究竟是怎样的状态。
所以,他才会这样担心。
“祁天臣。”柳烟云抬起了自己的剑,“如果现在是十几年前,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你的武功还剩下几成?你早就不是以前的你了,现在的你,真的还能拦住我吗?”
祁天臣的脸色微微
一变。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差不多是在十几年之前,那时的祁天臣还很年轻,年少气盛,天资卓越,尽管他的刀法还没有在江湖中出名,却已经强大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只是他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那时的祁天臣有着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她是一名浪客,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漂泊四海,浪迹天涯,她的人很好,总是喜欢笑。
她长得很漂亮,就像她曾经向祁天臣描绘过的雪山那样。
她是在漂泊的途中与祁天臣相识的,她告诉了祁天臣很多,很多外面的风景,并承诺终有一天,她会带着祁天臣一一去看,去看西面辽阔的沙漠,东面与天相接的海洋,还有北方一望无垠的草原……
只是后来,这位浪客告别了祁天臣,因为她说,自己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她辞别了祁天臣,来到了神都,只是,她却再也没能离开。
因为她死在了那里,她卷进了一场政治的角斗之中,或许她想保护什么人,但是她失败了,也为此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而杀死她的,正是在政客手中充当杀人的刀的青衣楼。
接到她的死讯,祁天臣表现的很平静,没有哭,没有愤怒,他只是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七天之后,祁天臣离开了,他同样去了神都,手上握着自己的刀。
也就是这一次神都之行,让祁天臣这个名字,响彻江湖。
青衣楼,这个介于江湖和官府之间,江湖中最为特殊的存在,
它一共分为十二座楼,每一楼都有着一个实力最为强大的楼主,有着无数个精通杀人术的杀手。
可就是这样的青衣楼,却被初出茅庐的祁天臣,从第十二座楼,一直杀到了第六楼!
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