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巴癞子来了。
赵槐花和陈小妹都没有好脸色,毕竟以前,巴癞子老是欺负陈猛,差点把小妹抓去抵债了。
现在跟陈猛学的,浪子回头,可气还没消呢。
“伯母,小妹。”巴癞子讪讪喊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不讨喜,有些怨气需要时间来化解。
哼!!
陈小妹翻个白眼,扶着母亲径直回屋了。
巴癞子一阵尴尬,陈猛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坐下。
陈猛又去泡了一壶茶,两人就在院子里聊了起来。
“我打听清楚了,二驴子腿摔断了,现在在医院,鸡毛子身上被我安在门上的刺槐扎的全身都是窟窿,我还在上面抹了漆树汁,痒的很,嘿嘿,唯独张麻子运气好,啥事没有,不过也吓得不轻,听说一大早就去上香去了。”巴癞子奸笑连连。
嘶!!
抹了漆树汁,这玩意能让皮肤溃烂,钻心的痒痒……陈猛只是想想,浑身就开始刺挠,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下次再敢招惹我,有的是方法收拾他们。”
“嘿嘿,跟你比起来,他们那点手段简直小儿科。”巴癞子打心眼里佩服陈猛,脑瓜子是怎么长得,这种歹毒的计策信手拈来。
陈猛笑了笑,“从今天起,店里那边你就不用去了,你干你的正事。哦对了,工程款给你结清了吗?”
“还没有,展总的意思是一个月之后结清,要看一看装修效果,万一出问题了,好返工。”
巴癞子说,见陈猛眉头一挑,又连忙道,“都是这样的,不能坏了规矩,再说,我现在的钱也够用,修水塘的开支也就是工人的工钱,别的基本没啥。”
“这个展露儿,也学会了打太极扯皮那一套……巴癞子,我跟你说,以后你要是做大做强了,记住一点,不要拖欠下一级的工钱,做什么事都是将心比心,你对人仗义,自然有人替你卖命。”陈猛有感而发道。
另一个时空的他,父亲曾经是一个小包工头,一年不少赚,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就是因为一次工程,工程方拖欠工程款,最后跑路了。
害的他父亲倾家荡产,最后不堪重负跳楼自杀,母亲也一病不起,没多久撒手人寰。
从此以后,他就成了孤儿……刻在记忆深处的伤疤,让陈猛十分反感这种扣押工程款的行为,这点钱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啥,但对于生活在下游的人来说,往往承担着一个家庭。
“我会记住。”巴癞子点点头。
“走,去水塘看看。”陈猛站起来道。
“哥,你昨晚上没怎么睡,不休息一下啊。”陈小妹身后喊道。
“没事,不用管我,你快休息。”
陈猛摆摆手。
跟巴癞子一起,去到水塘。
二十个工人光着膀子在深挖盈盈家的水田,已经挖了一米多深。
淤泥堆在岸边,没有处理。
“淤泥本来可以修路的时候填埋,张大年不同意,说是这玩意填埋不瓷实,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巴癞子似乎知道陈猛在想什么,便说道。
“这个张大年,还真是张老狗忠实的狗腿子。”陈猛冷笑。
“我打听了一下,一般这种淤泥都是拉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倒掉,大不了花点钱。”
“何必那么麻烦,到时候把这些淤泥全部弄到中间,造个人工小岛出来,好看又省事。”
“那就要拖延工期了。”巴癞子一愣。
“不在乎这一天两天。”
“那行,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巴癞子点点头,他无所谓,有活干有钱赚。
工人们更无所谓,多干一天多拿一天的钱。
轰!!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顿时。
巨大的烟尘弥漫在空中。
崩裂的碎石,甚至飞到了陈猛脚下。
“狗日的张麻子,不干人事,炸山的烟尘飘的到处都是,井水都要过滤几遍才能喝,吸到肺里,呛死个人。”
“不是个屁,地里种的菜都没法吃了,覆盖了厚厚一层石灰。”
“妈的,老子去年种的果树全都死了,就是被石灰给烧死的。”
干活的工人骂骂咧咧。
陈猛跟巴癞子对望一眼,这才哪到哪,炸山对环境的破坏严重的还在后头呢。
早晚张麻子会惹的天怒人怨。
不过,狗日的石场生意是真好,二三十个大卡车,不停的来回穿梭。
光头看的眼红,“你出钱修路,算是给狗日的张麻子修的。”
“旦行善事,莫求回报。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何必计较那么多。走,去看看路修的怎么样了。”
陈猛闲着也是闲着,好歹自己